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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来得早，附近暂时看不见人影。
唐棉站直身体，回头望身边的男生，平静无波的眼睛定在一点，随后侧动身体，慢慢转向他。
少女身子前倾，携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铃兰香气，距离越来越近，贺烛眉心微皱，正要往后退。
唐棉忽地抬高手臂，轻声道：“别动。”
贺烛也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毛病，竟然真的不动了。
面前的少女仰着下颌，眼神专注，偏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前额，而后将什么东西带离了他的发丝。
指腹轻柔的触感只短促地停了一瞬，却意外地叫人失神。
鼻息间的清淡花香还在。
贺烛眸光微凝，喉结无意识地滑了滑。
唐棉神色自如地捻掉指尖沾的东西：“头发上有纸片。”
自习课后排有两个男生在玩迷你碎纸机，幼稚地把纸片当雪花撒，他们趁老师不在，在班上闹腾了半天，可能是那时候沾的。
忽略刚刚一瞬间错拍的心跳，贺烛一言不发地移开目光，提步走出侧门。
唐棉跟上。
他们之间话少得可怜，好像只是恰巧走了同一条路的两个陌生人。
事实上，在贺烛眼里，他们的关系也就是如此。
马上要走到大路。
唐棉看了眼手表，抓紧书包带，又准备起跑。
贺烛余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眼睫轻颤，在她迈腿的下一秒揪住了她的衣领。
起跑意外失败，唐棉后退一步稳住身体，回头看阻碍自己赶时间的人，眼睛里带了点幽怨：“还有事吗？”
贺烛盯着她，眉梢上扬：“你是体育生？”
唐棉眨眨眼，老实回答：“不是。”
贺烛：“那你跑什么？”
印象里她就没有好好走路的时候，每次都着急忙慌的，像被谁撵着。
唐棉抬手整理衣领，一边快速解释：“放学以后我只有十分钟的留校时间，晚一会儿我爸妈都会问原因。”
话音未落，她已经转身，加速往校门的方向跑去。
贺烛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阵，随后淡然地收回视线，离开了原地。
晚上，唐棉写完作业，提前五分钟关灯上床，顺便把手机带进了被子里。
今天贺烛的问话在她心里留了点痕迹。
他们不在一个班，相处时间少得过分，每天只有几分钟的同行时间。
唐棉也没办法，唐父唐母拜托学校重点看管她，白天教学楼里到处都有老师，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找贺烛，她能在离校前挤出几分钟已经很不容易了。
感受到了恋爱的不容易，唐棉实在没经验，便想求助看起来十分有经验的哥哥。
唐白马上要毕业了，论文刚写完，他就被唐父抓进自家公司实习，这会儿正跟着管理层在外地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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