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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出口处,一切都笼罩在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松田阵平没有站在明亮的出口,而是完全融在通道入口的阴影里。
周身低气压散发出的压力,似乎并不比柯南曾直面的琴酒少多少。
柯南下意识放缓脚步。
时雨却像没感觉到这令人窒息的氛围般,往前小跑了两步,脸上扬起一个混合着歉意和一点点撒娇意味的笑容。
“阵平哥哥!
我们回来啦!
对不起嘛,后台通道太复杂了,我们不小心走错路迷路了”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了点回音。
松田阵平没有动,也没有回应,他视线锁定在落后几步的柯南身上,令柯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心提到了嗓子眼。
柯南甚至能想象到松田阵平下一秒爆发的情景——怒吼?训斥?还是直接动手、把时雨像拎小猫一样拎起来带走?然而松田阵平开口了,声音虽然低沉得可怕,却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
“迷路?诸伏时雨,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时雨打断了松田阵平的话,她脸上的笑容弧度未变,眼底的笑意却淡了不少。
“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她没有再辩解,也没有撒娇,只是陈述一个事实,那双清澈的蓝眸直直迎上了松田阵平的目光,平静地映着他的倒影。
“”
松田阵平张了张嘴,所有准备好的、带着担忧和怒火的质问,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在胸腔里翻腾。
如果时雨真的像小孩子一样撒娇、害怕,甚至无理取闹,他都可以理所应当地扮演保护者和教育者的角色,但直面这样一双眼睛,松田阵平很清楚——这是草摩铃奈。
草摩铃奈从不做无准备的事情。
而她此刻的道歉松田阵平甚至从中品出了一丝居高临下的意味,那不是孩童对长辈的认错,更像是一个成年人出于社交礼仪或为了平息事态而做出的、点到为止的妥协。
那句“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的潜台词仿佛在说:我的行为造成了你的困扰,我为此表示遗憾,但仅此而已。
至于行为本身的对错?不在她的考量范围之内。
某种程度上这已经是给他留了面子。
“我们回家吧,阵平哥。”
就在两人间的沉默被拉长到足以令人不安时,时雨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脸上的笑容甚至比刚才更加甜美乖巧,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平静与疏离只是错觉。
她主动向前一步,朝着松田阵平的方向,伸出了那只小小的、属于七岁女孩的手。
一个无声的休战信号。
松田阵平的目光落在她伸出的手上,又缓缓移到她此刻重新挂满‘天真’笑容的脸上。
他沉默着,足足有三四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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