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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彼端,林宇浩沉默了片刻,“有什么事?”
“那个……那个……”
用脚底捋了捋小径边上的草叶,低下头,支吾了半晌,我从牙缝间挤出一句闲话,“你忙不忙?”
“这就是你打电话来要问的问题?”
林宇浩淡淡问道,尽管他努力地克制住语气,不让人听出任何端倪,但我仍然从他压抑的言词间感觉到了一丝讥诮之意。
“当然不是。”
我的心里有些发紧,带着一股酸疼。
像个被冤屈的孩子,我直起腰身,申辩道:“我打电话来……是……想和你……谈谈……那件事……杨俊达给你说的那件事!”
林宇浩的呼吸声,骤然急促起来。
“你是说孩子?”
过了片刻,他一字一字沉声吐出,声音如夏日闷雷,隆隆滚过,咬牙切齿:“你不是已经打掉了吗?”
“呃!
那个……还没来得及……”
平抑着自己的呼吸,眯了眼,看径旁残花零落,我咬了咬嘴唇,因为心虚,我讲得非常的小声,可林宇浩还是一字不落地听清楚了。
“你是说孩子还在?”
粗鲁地打断我还没说出口的话,林宇浩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骗我?”
我沉默了,因为林宇浩那句“你没骗我?”
。
这个问题所透露出来的惴惴之意和不信任感,让我突然有了一种意识,我和他之间,间隔的不仅仅只是漫长的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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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近乎于寻常的沉默,也让林宇浩意识到了那个不该提出的问题所透露出来的不该流露出的信息,所以简短的停滞过后,他放软了语气,转换了话题:“你身体……还好吗?”
西方的天空,夕阳还在燃烧着最后的余晖,而处于林梢阴影处的地面上已经冉冉升腾起凉意。
感觉凉意袭上四肢,我拢紧衣裳,懒懒的答道:“还行吧!”
听到孩子还在的消息,林宇浩没有表现出激动喜悦的心情,这让我感觉有一点失望和苦涩。
虽然这少许的失望和苦涩,并不影响我继续保留这个孩子的决定,但却让我热切地心思有了淡冷之意,也让我对于那些将要说与他听的计划,萌生了畏缩之心。
察觉到我情绪陡然变得异样,林宇浩低叹一声,沉默了。
而他的沉默像是一道从脚心突然钻上来的冷空气,冷得我的心忍不住轻颤起来。
“你打电话来……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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