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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烽站在门口，背对着会议室，身影被走廊的灯光拉得修长。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侧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冷意。
“您觉得，是谁第一个把环境污染的照片，匿名寄到环保部信访局的？”
蒋英伟瞳孔微缩。
“或许有人会以为是某些人看我不爽，想要借环保的问题，让我顶下工业园这个雷。”
“也有人以为是刘家余孽对我打击报复，加之有些利益相关的人，顺水推舟，想要渔翁得利。”
“其实，都不是。”
林烽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刃。
“是您。”
空气仿佛凝固。
王符越站在角落，呼吸都屏住了。
他没想到，林烽连这都能查到。
林烽继续道：“您虽然是陈平的表舅，但您父亲当年在江城当市长时，被陈家排挤打压，郁郁而终。
您母亲临终前拉着您的手说一‘别认这门亲戚’。”
“他们仗着您的势，在这小县城山高皇帝远，尽情揽钱。
所谓登高必跌重，人狂有灾殃。”
他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针，扎进蒋英伟的心底。
“您表面不动声色，实则早已布下暗线。
您知道陈浩无法无天，也知道陈平野心勃勃。
您不动他们，是因为一一时机未到。”
“而我，就是那个您等来的‘时机’。”
蒋英伟沉默良久，忽然轻笑一声，抬手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复杂难辨。
“你查我？”
“不是查您。”
林烽摇头，“是查举报源头。
环保部信访系统有记录，匿名信虽加密，但发送IP关联了一个您名下早已注销的邮箱。
巧合的是，那个邮箱最后一次登录，是在您来长林市的前一晚，地点一一省委招待所内部网络。”
“更巧合的是，我大学学的专业是信息学，在部队期间主要从事的业务是侦查。”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
“您需要一个民间吹哨人，来证明您大义灭亲、铁面无私。
而我，恰好撞了上来。”
蒋英伟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夜色。
“所以，你觉得我是利用你？”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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