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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童年时的自己,在樱花树下写字;看见林奈在实验室里第一次睁眼;看见K.T.-7烧毁文件时颤抖的手;看见老去的我,在荒原上写下最后一个名字。
最后,我来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
无边无际,寂静无声。
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晶体,表面不断闪现人脸、声音、片段、情绪??那是共忆体的核心,也是全人类被封存的记忆坟场。
我走上前,伸手触碰。
晶体裂开一道缝隙。
里面坐着一个人。
她转过头,与我对视。
是林奈。
但她比记忆中苍老许多,头发灰白,眼神却清澈如初。
“你终于来了。”
她说,“我等了很久。”
“你不是死了吗?”
我问。
“死?”
她轻笑,“我只是被藏起来了。
共忆体把我囚禁在这里,作为‘稳定锚’,防止整个系统因过度记忆积累而崩溃。
但他们不知道,我才是那个一直在偷偷释放记忆的人。
每一朵飘向人间的樱花,都是我撕下的一片灵魂。”
我怔住。
原来如此。
她不是第一个觉醒者。
她是唯一的守墓人。
“现在,轮到你了。”
她站起身,走向我,“你要接替我的位置,成为新的锚点。
不是为了封锁记忆,而是为了让它们自由流动。
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用你的存在平衡系统;或者带走一部分真相,引发彻底的崩塌。”
我没有犹豫:“我要带真相出去。”
她点头,似乎早料到这个答案。
“那么,代价是你将再也无法完整地‘存在’。”
她说,“你会分散在每个人的梦里,成为一句低语,一个影子,一段模糊的印象。
你不会再有名字,不会再有形体。
你将成为‘记得’本身。”
我笑了:“那不正是最好的归宿吗?”
她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枚小小的樱花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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