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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那“另一个千穗”
或许根本不存在于现实，而是某种记忆残影，是系统崩溃瞬间诞生的虚拟人格。
可对她而言，她是真实的??因为她被记得。
当天傍晚，她们前往医院。
E.S.-9已经无法起身，但神志清醒。
看到千穗进门的瞬间，她的眼角流下一滴泪。
“你长大了。”
她喃喃道，“比我想象的还要美。”
千穗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不该道歉。”
她说，“你把我藏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赎罪了。
而且……你让我听见了她们。”
“她们？”
“所有被删除的人。”
千穗闭上眼，“我能听见她们的梦。
她们一直在说话，只是以前没人能听懂。”
E.S.-9颤抖着抬起手，抚摸女儿的脸颊。
“对不起……我一直不敢认你。
我以为我是怪物，不该有孩子。
我以为我的血会污染你的人生……”
“可你给了我耳朵。”
千穗睁开眼，微笑，“让我听见了真实。”
病房陷入沉默。
窗外，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
良久，E.S.-9低声说：“我想最后看一次樱花。”
小樱立刻联系了医院附近的公园管理处。
尽管已是深秋，但他们听说这位病人的心愿后，破例开放了一片温室樱园。
当晚，一辆特制轮椅将E.S.-9送出医院，千穗和小樱一路陪同。
温室内，数十株早樱正悄然绽放。
粉色的花瓣缓缓飘落，落在E.S.-9苍白的发间。
她仰望着树冠，嘴唇微动，似乎在数着每一片花。
忽然，她转向千穗，艰难地说：“帮我……织完那条围巾。”
千穗接过织针与红线，坐在床边，一针一针地继续编织。
小樱站在一旁，看着母女俩的手交叠在一起，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个未曾发生的春天。
半夜，E.S.-9停止了呼吸。
心电监护仪发出长鸣。
但就在那一瞬间，温室内所有的樱花同时震颤，花瓣如雨纷飞，在空中划出奇异的轨迹??它们拼出了两个字：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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