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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周氏离开，王先之这才流出泪水。
两位弟兄就这样没了。
他知道，那两位弟兄是在给他这个邺城谍报最高统领报信。
这是邺城中南朝谍报的规定。
一旦被发现身份，就到面馆前拼死一搏，死了也能通知其它兄弟。
面馆前死，代表朝廷只发现了他们两个人都身份，其它弟兄不要轻举妄动。
酒馆前死，代表朝廷已经发现所有人身份，通知弟兄们赶紧撤离。
驿站前死，代表谍报中出了叛徒，众人小心。
…
没一个死的地方，都是一种讯息。
周氏躲在门外，透过门缝见到了丈夫的神情，一时心中震撼，捂住小嘴，小心翼翼离开。
她不光去买了骨头，还买了香烛火纸。
吃饭时，更是特意多摆上了两幅碗筷。
王先之眉头一皱，“夫人，今日有客人？”
周氏没有开口，她走到门前，伸出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外面，这才将大门关上，插上门栓。
王先之的袖套中一柄匕首已经随时准备弹出。
周氏来到跟前，“夫君，节哀。”
“这两幅碗筷，是为夫君的兄弟摆放的。”
王先之面色凝重，“夫人什么意思？”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猜想到了，夫人很有可能发现了他的身份。
只是他很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暴露的。
周氏看着他开口，“门口我也买了香烛火纸，吃完饭晚上可以给他们烧一点，毕竟是死在异乡，多烧一点钱，也好让他们回去看看。”
王先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夫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周氏开口，“早前就有预感，今日见夫君为那两人落泪，这才确认。”
“夫君平日里只在家看书，我又没有找什么维持生计的活儿，家中开销，夫君却能每月都拿出来，我怎么能不怀疑。”
王先之默然。
周氏又开口，“街坊邻居们，实际上也会起疑心，好在我说夫君早年间有贵人相助，存有些许银钱，这才敷衍过去。”
“明日，我便去街上染房做工，每月能拿一点银钱补贴家用，这样夫君整日看书，我们家还有钱生活，就不会被人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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