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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
“纽仕兰。”
唐易面沉似水，“唐律的朋友楚闻升就任第二联邦执行法官，他以前接手过关于纽仕兰违规研发用于变异兽精神力增强的可疑药物，这次他知道消息后，尝试性地给了我们一管抗原体药，说是以前政府从纽仕兰研发中心收的证物。”
桑喻静静听着。
唐易抬头看着他，“我把抗体给医生，医生给小忆用了，有极大的好转。
基本可以确定，如果想要获得病原体数据就要从纽仕兰入手。”
“已经有抗体了，有办法通过现成的抗体复制出相同的吗？”
桑喻冷静地问。
“能，但时间远远不够，抗原体有基因密码锁，相当于提取了部分的药物数据制成的，很难破解，想要通过抗体来逆推病原数据再制造出新的抗体，时间起码在一年以上。
所以这条路行不通。”
“你这次交给医生的抗原体能延迟多久病症？”
唐易没有说话。
半晌，似乎在斟酌什么样的话不会刺激到桑喻，他手指颤抖一下，谨慎地说：“桑喻，你做好心理准备。
根据楚闻升以前接手过的案例看，现在发病还只是初期，而到后期被注射过药剂的这类变异兽都会出现相同的发狂，无规则无差别攻击人类……”
他微微一凝滞，“也就是说，现在的抗原体虽然能将病症延缓至三个月，但这三个月的变异兽大概率还会出现发狂。”
桑喻垂眸，没有唐易想象中的愤怒和悲伤，他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平静地坐下来说：“知道了。”
唐易对桑喻科普了纽仕兰的背景，他不知道桑喻有没有在听，桑喻一直很沉默，唐易忽然起身，“非常之时行非常手段，反正他们纪家研发这种东西也证明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本身我想着上诉，但联邦政府对纪家挺维护的，所以没用，所以我打算……”
“你想绑架纪连，然后威胁他，获得他们研发中心曾经的病原数据？”
桑喻面不改色地打断他，接下了下面的话。
唐易顿了下。
桑喻无奈叹气：“这不就把你也给套进去了吗？”
“我……”
“坐下，别急。”
桑喻情绪稳定地拿起桌上的苹果，一边吃，一边进入心流状态，想着对策，上一次进入心流状态还是战斗测试思考怎么把红队往死坑，这一次则是想着怎么让这个传说中的纽仕兰从神坛上跌下。
纪家企业垄断五大联邦百分之八十的变异兽市场，覆盖变异兽活体买卖、药物研发、食物供给，手伸得这么长，却不做好事，不是一点的该死。
他不是霸道总裁，做不到抬手一挥就能说一句让纽仕兰明天破产吧。
但他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恶人既然和恶人碰上了，那就看谁心更狠。
桑喻咬了一口苹果，连眼睛都不带眨的，眼神轻轻望向前方巨大的落地玻璃，好似被挑起了战斗的欲望，兴致盎然：“试一试，看我有没有本事把他们全家送进监狱，也试一试，看看我能不能做到，让他们为那些曾经因注射了违规药剂而无辜殒命的变异兽去陪葬。”
桑喻已经啃着苹果起身了，唐易跟着起身，想说点什么，但桑喻一个转身，对他笑笑，身体向前靠近，在他的耳畔边呼出温热的气：“嘘，我是赢家。”
次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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