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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链上有用珠子和红色塑料绳编织成的大红花，看上去似乎有些土气老旧。
但这独特的大花，立刻让迟宁感觉——有点熟悉？
正当她悄悄打量的时候，商临舟不紧不慢地道：“宁宁，你怎么了？”
他用叠词喊她的时候，嗓音低沉缱绻，拉低的尾音尤其温柔。
迟宁：“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眼熟，好像以前在哪儿见过……”
商临舟微微挑眉，仿佛是在惊讶：“奶奶以前一直住在京城中学后面十字路口的居民楼里。
你怎么可能见过？”
他状似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却给了迟宁许多提示。
京城中学，十字路口……
等等，她想起来了！
高三九月开学那天，她骑自行车赶往京城中学，在学校后面的十字路口意外出了场小车祸。
她小腿严重擦伤，是住在附近的一个好心的奶奶送她的医院。
那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情，但对于被疏远排挤了整个学生时代的迟宁来说，这样一个愿意帮助她的陌生人，她可以记很久很久。
迟宁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敢相信这种巧合：“五年前的九月份，我出了一场小车祸，救我的人无论是年龄、住址还是佩戴的手链，都和奶奶一模一样。”
齐老太太想了想：“是九月一号吗？我早上出去买菜的时候，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
好的，连具体的时间都对上了。
齐老太太就是当初的那个好心人。
迟宁站起来，小脸绷得异常郑重：“奶奶，非常非常非常谢谢你当初帮了我，不但带我去医院，还替我垫付了医药费……”
齐老太太上下打量着她，似乎没多少惊讶，只是慈爱的神情越来越浓。
盯着迟宁又看了好一会儿，老人家才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不要这么隆重。
我只是没想到，当初帮的女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小迟啊，你跟临舟过得开心，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谢礼。”
话题又绕了回来。
迟宁心虚地沉默不吭声。
商临舟眼睛微低，嗓音带笑：“奶奶一直都是这么善良的人。”
——是的，齐老太太不但帮助了她，还救了从小无父无母的商临舟。
那么，因为她刚刚一个小动作，让这样一个慈和的老人不得不为后辈的婚姻操心，好像不太好吧？？
迟宁忽然觉得自己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但仅剩的时间不允许她来思考如何弥补过错——饭后闲聊结束之后，他们就该走了。
迟宁跟着商临舟下了楼，抬头看向正在三楼走廊站着的齐老太太，挥了挥手，声音清脆乖巧：“奶奶再见！”
说完之后，又顿了一下，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商临舟，你过来一点……”
迟宁踮起脚尖，准备在他侧脸非常轻、非常轻地啄一小口。
然而，她没想到商临舟会忽然偏头看向自己……
下一瞬，迟宁就感觉到唇上有一丝格外冰凉冷淡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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