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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了……”
凰愿神色开始放空。
对方的瞳仁颜色极浅，淬着雪地里泛上来的寒光，异常凶狠。
她忽然陷入了长久地沉默。
片刻之后，才忽然说道：“我好像受伤了，感觉浑身是伤，很痛，也很冷。”
听到这里，夙情的心蓦然一疼。
于记忆而言，他从来不会帮忙，但也不会阻碍。
几年前，在凰愿筑基之时，他就已经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了，如何行事，全凭她自己的意愿。
“我感觉自己灵力近乎枯竭，多走一步就要倒下了，只是我虽然知道不能放弃，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在对方的情况也算不得好，所以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凰愿继续说。
前世记忆刚刚复苏的时候，她尚且年幼，毫无概念，索性就一直没有管它，但近几年愈发频繁的梦境中——伤心的、悲凉的、绝望的……让人无法抓住的回忆混杂着感官逐渐侵入情绪。
她觉得是时候了。
去寻找答案，给自己一个交代。
夙情一边安静听着凰愿的陈述，一边将灵力探入她的身体，仔仔细细地检查她的经脉和魂魄。
虚弱残缺的魂魄恢复得十分缓慢，即使在龙珠的滋养下，这么多年也只恢复了几不可见的一点点，但就是这一点点倒让凰愿时常为噩梦所困，安神的灵药不是没试过，却也收效甚微。
“师父，我想去极北之境看一看。”
梦境无法补全，她需要去根源之地看一眼，也许身临其境下，可以激发出更多回忆也未可知。
“不可。”
夙情想也不想就拒绝。
极北之地严寒，凰愿修为尚浅，甚至无法御寒，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
“真的不可以吗？”
见夙情不答应，凰愿垂下头，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
“……”
“师父……”
声音哽咽，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好不可怜。
“师父。”
“师父……”
夙情抿着唇不说话，好半晌才幽幽开口，艰难道：“可以。”
他最看不得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即使知道床上这个使坏的人此时可能正抿着一个狡黠的笑意。
“谢谢师父。”
凰愿立刻抬头。
果然，脸上笑颜明媚，哪有半分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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