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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且晴的目光立刻粘了上去，像饿狼盯住了肉。
她没再碰那截断剑残骸，反而伸出沾满黑灰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旁边那块黑黢黢的石头。
“这个，先说说它。”
她抬起头，那双淬火星辰般的眼睛紧盯着慕青萝，“你说它跟你一起‘出来’的？怎么个出来法？蹦出来的？滚出来的？还是……‘飞’出来的？”
最后三个字，她刻意放慢了语速，带着钩子。
慕青萝被她看得头皮发紧，咽了口唾沫，绞尽脑汁回忆道：“它当时就在那断剑旁边的石头堆里。
我本来是想去拔拔另一把剑的。
结果这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的意念就歪了一下，碰到它了，然后它就跟我有感应了。
我走的时候，就顺手带出来了。”
“意念歪了？顺手带出来？”
方且晴重复着，嘴角那点古怪的弧度更深了。
她没追问，目光又落回黑石头上，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坑洼的表面，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庞。
“金剑冢里怎么会有这个……把手伸出来。”
她猛地打住话头，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
“啊？”
慕青萝一愣。
“右手。”
方且晴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炼器师特有的、摆弄工具般的直接，“掌心向上。”
慕青萝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把右手伸了过去，因为紧张，手还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方且晴一把抓起慕青萝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慕青萝“嘶”
地抽了口冷气。
方且晴的手指粗糙有力，带着滚烫的温度，刮过慕青萝的手腕皮肤。
她将慕青萝的手强硬地按在了那块冰冷的黑石头上。
“握紧它。”
方且晴命令道，眼神紧紧盯着慕青萝的手和石头的接触面。
掌心贴上石头粗糙冰冷的表面，慕青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石头沉重异常，寒气顺着掌心直往骨头缝里钻。
“然后呢？”
慕青萝的声音带着点颤音，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方且晴没回答。
她松开慕青萝的手腕，转身就在旁边那堆废弃金属胚子里飞快地翻找。
叮铃哐啷一阵乱响，她抽出一柄尺半长、看起来相对完好的铁锤。
锤头乌沉沉的，上面还沾着凝固的金属熔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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