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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叙白被顾斜搀扶着往上走，裴礼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眸色逐渐变暗。
来日方长……
*
问过叶家的女佣，顾斜搀扶着沈叙白去了专门招待客人的客房，又问他们要了治扭伤的药和冰袋。
之后顾斜打开湿巾，用温热的水打湿毛巾。
他用手试了试温度，才走了出来。
沈叙白的右手被人抓起，被揭开袖口处的纽扣，将衣衫一路推到手肘。
接着，温热的毛巾贴上皮肤。
沈叙白一惊，他看向顾斜冷峻的脸，少年正低着头，用热毛巾一点一点地擦拭他的手臂、掌心、手背，连指缝都没有放过。
就好像他的手沾染了什么极脏的东西一样。
沈叙白疑惑，他刚刚托叶知微的也不是这只手啊？倒是和裴礼握手以及触碰的是这只手。
顾斜仍在一遍又一遍地擦着。
“够了！”
沈叙白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毛巾，有点不悦，“擦的我皮肤都疼了。”
顾斜没说话，只是又单膝跪在地上，伸手去脱沈叙白的鞋。
刚脱下来，沈叙白就用脚抵着顾斜的胸口。
沈叙白啧了一声，“你在发什么神经？”
见顾斜沉默不语，沈叙白伸手捏住顾斜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少年依旧对他很尊敬，只是那双眼睛里现在却充斥着一股倔强。
“你以前也不会这样。”
沈叙白喃喃道：“你很讨厌裴礼吗？”
他就是再迟钝，也能感觉顾斜似乎对裴礼有些敌意，沈叙白不是没有带着顾斜见过自己的合作伙伴，他从没见过顾斜对他们反应这么强烈。
两人无声对着。
终于，还是顾斜败下阵来，他向左微微移开脸。
顾斜忽然出声：“叔叔，他是同性恋。”
沈叙白微怔。
顾斜声音很低，隐藏着情绪，“同性恋，很恶心，他不该碰你。”
周围安静，过了好一会，才听见沈叙白低低的笑。
那笑声肆恣又短促，一下一下的，顾斜忍不住转过头来，无辜又羞耻地看着沈叙白。
“小斜啊。”
沈叙白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又低下腰与他对视，“他是同性恋我又不是，你在担心什么？”
顾斜望着他的面容，呼吸近在咫尺，心脏忽然鼓动起来，他抿着唇，微微合起眼眸。
“再说，就算他是同性恋，难道是个男的就喜欢？虽然叔叔确实很有魅力。”
沈叙白忽然自恋了一下，“而且我一早就知道他是同性恋。”
顾斜抬起眼皮，“叔叔知道？”
沈叙白松开了他，仰着头，“嗯，当然知道，我早就有和裴氏合作的打算，怎么可能不去了解裴礼，我还知道他有一个儿子。”
顾斜闻言微微愣神，之后蹙起眉，“他是同性恋为什么会有儿子？”
“是他前妻生的。”
沈叙白难得跟小孩聊起八卦，“他也是结婚后才发现自己不喜欢女人，但是被父母逼着要了一个孩子，听说是做的试管，之后就离婚了，但离婚后一直在资助前妻。”
“顾斜，你要明白，和别人合伙做生意，第一不是看对方有什么能力，要看对面能不能扛事，有没有冲劲儿，最重要的是人品怎么样。”
沈叙白屈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同性恋并不恶心，也不能代表一个人人品恶劣，只能说明他的性取向和其他人不一样而已，并不代表着他会坑骗你，忽悠你，又或者不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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