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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低沉，靠得极近，颜如意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雪松香气，感受到耳畔的呼吸，耳朵热了几分。
“那个，你此去京城，还好吧？”
颜如意从善如流。
看到她耳朵红了，裴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嗯，与今上报备了黑风寨之事，今后我会在堰州宜县带兵常驻。”
堰州在大兴朝南边，西有罗阙国蠢蠢欲动，南有南洋各国屡屡来犯，此前朝廷虽有驻兵，但大部分兵力去北方抵御狄戎去了。
说到这儿，裴策声音又幽怨了几分，“我才安排妥当，便匆匆来见你，结果……你却左拥右抱。”
颜如意满头黑线，“我哪里左拥右抱？那是救人而已。”
“你抱了我，又抱其他人。”
裴策哼了一声，“当然，我不是你什么人，即便你左拥右抱，我也无权置喙。”
最后这句说得似乎毫不在意一般。
可若他不是边说边捏紧了缰绳的话，倒有几分可信度，颜如意垂眸看着他那捏得青筋都鼓起的手，暗叹一声。
裴策见颜如意半天不说话，急说道：“好啊，你还真想左拥右抱？”
颜如意微仰着头看着他，无奈地说：“这半天，句句不离左拥右抱的是你吧。”
这个视角看到的是他光洁的下巴，这样的死亡角度都不减俊朗，颜如意又微微失了神。
她坐直了身体，晃了晃脑袋定下了心神，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要说什么抱不抱的问题了。”
她提起了县衙与她合作的事来。
裴策点头道：“这些事我都知道的。”
实则此事他也暗中推动了一番，“若是庆县效果不错，往后还可直接与州府合作。”
“其实我更想多招一些女学子到黑云学堂，只是不太容易推行。”
大兴朝风气虽稍微开放一些，但男尊女卑的观念仍旧根深蒂固。
女子大多婚后在家相夫教子，一则认为没必要再学什么技艺，顾好家才是常道。
二则认为抛头露面始终不妥，更何况学堂中男女都有。
“以后朝廷安排偷盗之人来学技艺，只怕学堂更需花费大精力来管理秩序。
我在想，还是得男女分开，另立女学，还能吸引更多女学生来此学习。”
时代所限，不得不如此。
裴策嘴角露出微笑，每当说起这些事时，她的面容总是闪闪发光，充满无限精力。
“你想得更长远些，尽管去做，若有何难处，尽可与我说。”
待两人到得黑云学堂，远远地便见到门口有许多人聚在那。
颜如意皱眉上前，便见人群中有一狼狈女子正磕头认错，求大家收她进学堂。
游文和游武等人也在，她不在时，游文便全权负责学堂事宜。
游文抱着手，冷冷地直视着那女子，“你是被赶离之人，不能进学堂。”
那女子抬首哭道：“大小姐开此学堂，便知她最为善心。
我已走投无路，只求一个栖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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