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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年昂起声调，语气中忽地多了几分愤怒的情绪，“我不怕！
别说是待在这里了，就是让我也去跟着攻打那个从北域跑来这边欺人太甚的神又如何！”
“真要能打过哪里还轮得到你。”
一道来自第三方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房间一角响了起来。
池年和岫青一同转过头去看向突然现身的哪吒，而其中耐不住性子的池年更是干脆狠狠地拍桌并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哪吒。
年轻的妖精怒不可遏地瞪大眼睛，低头去看这位过分年长且阅历无数的神。
他呲牙喊道：“你不是说光是被牵扯到其中的就至少有老君和阎明两个神吗，现在再加上你，还有我和玄离！
难道还能拿他没办法？！”
哪吒平静地抬头看了他半晌，双眼中满是沉甸甸的无可奈何。
“兹事体大，被牵连到这里的妖精和人类都太多了，你要是真活得不耐烦想跑去打北域我不拦着，但无论是老君、老阎、我或是炎帝，都没人想让那个女孩变成千古罪人，你……知道吗？”
“那就这样任他拿乔吗！
混蛋！
我咽不下这口气！”
“他的本体都躲在自己的领域里不敢出来，你就是真咽不下这口气，又要去哪里出？”
岫青给屁股刚刚落座的哪吒递去茶水，问道：“那伽为了逼老君交出清凝，所选用的手段就是在那些索灵、妖精和人类的身上融合了很多他的灵力吗？他在逼老君以清凝一人换这些人质的命？”
哪吒点了点头。
见状，岫青抿抿唇，跟着陷入了沉思。
她对老君新收的那位小弟子的印象不多，但也绝对算不上少。
记忆里，对方是个可爱又聪明伶俐的人类女孩，叫李清凝。
上次与其见面时，还是个喜欢跟在玄离和老君身旁一直乐呵呵的小丫头，而近几年她和池年偶尔被玄离喊去斗帅宫时，玄离口中那位已经长大了的李清凝则不是在蓝溪镇里的医馆行医，就是在君阁内读书修行，又或是外出游历去了。
听起来可比一门心思只想着要打架的玄离忙多了，但也因是如此，他们凌霄行宫一众和李清凝见过面的次数并没有很多。
总之，岫青没想到时隔五六年和李清凝再见时，竟然是因为其被来自北域的神（那伽）给盯上了。
“老君这些年来经营的那些妖精会馆里就有不少妖精因此而受到牵连，再加上他心系天下，定然也见不得那些被卷入其中的人类受苦，再者明王的手下多是死灵，需要以索灵和人类身上的灵力为生……”
岫青喃喃道，“那伽为了得到清凝这位千年难遇的治愈系也是煞费苦心了，不惜惹上两位神明。”
哪吒扫了眼那头还忿忿地攥紧拳头的池年，又看了看眼前垂眸失神的徒弟，喝了口茶，“李清凝可表现得比你们都坚强的多了。”
他摊开双手，说道：“明天一到，老君要交出李清凝随那伽前往北域是既定的事实，不过看模样也不尽然就是一盘死局，我猜老君会想办法先稳住那伽不对那女孩动手吧，至于之后……”
至于之后，
一切的声音便就都消弭在了淅淅沥沥的雨中。
18
无限三年，春。
北域来犯，那伽以众多妖精和人类的性命作为交换条件，令老君交出其弟子李清凝。
其后，老君关闭了蓝溪镇。
并开放了一处无主空间，作为会馆的总部，又以自身、哪吒和明王的三神名号作为宣传，广开门路、邀请诸多妖精加入其中。
同年冬，凌霄行宫的那场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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