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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彰大会结束后，第二天一大早，李书瑶赶到兔舍，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推开那扇沉甸甸的大铁门时，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味道猛地钻进了她的鼻腔。
那是一种混杂着刺鼻尿臊、胃内容物腐酸、湿草霉变以及某种难闻腹泻气味的怪异臭气。
李书瑶的心骤然沉了下去。
生产区和隔离区是她每天重点清理消毒的地方，气味不该这么浓重刺鼻的。
她反手迅速关紧大门，隔绝了外面的寒气，脚步加快朝着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就越发浓烈。
李书瑶的心跳在胸膛里重重地擂着鼓，她径直冲向繁殖区的保温箱区域和隔离区，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如坠冰窟。
保温箱的观察棉帘被扒拉开了好几处，里面光线昏暗，但借着仓库顶悬那盏昏黄灯泡的光，她清楚地看到里面用来铺窝的干草湿漉漉、凌乱不堪地散落着。
那窝刚刚生产没几天的母兔，蔫蔫地趴在角落里，腹部松弛得没有一丝力度。
原本该被仔细舔舐干净的幼崽绒毛湿黏一片，七个小肉团无精打采地挤在一起，蠕动的幅度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其中两只小兔的屁股周围和垫草上，都沾染着污秽的黄白色腹泻物。
再往旁边普通种兔和比利时肉兔的兔笼看去，情况更加触目惊心。
不少成年兔子瘫趴在笼底，精神萎靡，眼神呆滞无光，失去了平日里的警惕和活力，好些个笼子里食槽里的精饲料几乎没动，水罐里的水倒是少了许多。
垫板上散落着半消化的粘稠粪便和水样的腹泻物，散发着阵阵恶臭。
有的兔子嘴角还残留着呕吐出的白沫或草绿色胃内容物，前胸的毛发被呕吐物打湿一片，笼底甚至有明显的呕吐痕迹。
“呕…呕…”
角落里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一只比利时母兔痛苦地弓起背，徒劳地抽搐着身体，却只能吐出一小点草绿色的秽物。
李书瑶像被钉住了，怔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她的兔子！
她耗尽心血引进，艰难熬过长途运输，又才刚刚经历生产考验的兔子，在这样一个最需要安稳、最需要精心照料的时刻，竟然集体病了！
上吐下泻！
症状严重且一致。
是急性胃肠炎？球虫病？感染性腹泻？还是……食物中毒？
无数的可能性在李书瑶脑海中闪过。
而每一种都可以造成巨大的损失，尤其对于免疫力相对较差的幼崽和刚刚妊娠出于哺乳期的母兔。
李书瑶忍者不适，强压下翻腾的情绪，如探照灯般的目光在惨不忍睹的兔笼间扫视。
她先是快走几步，在一个角落兔笼的食槽边蹲了下来，伸手捏起一小撮看起来尚未被动过的精饲料。
她将饲料凑近鼻子，使劲嗅了嗅。
除了饲料本身的气味，似乎…没有明显的霉味、酸味或药味，但这不代表没问题，毒素或致病菌未必有异味。
李书瑶又小心地避开排泄物，仔细观察食槽和水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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