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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此时此刻，偌大明亮的会议室内，楚诺攥着听筒。
不远处的圆桌旁是她的父亲，母亲，大哥，二姐，三哥和所有亲戚。
她是学金融的，她知道家里这次遇到的麻烦到底有多大。
所以她很清楚父亲决定所带来的后果。
西江贸易支离破碎，她们一家人当然不至于死；
但活着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你知道吗？我家一旦破产，负债就会多的很吓人的。”
楚诺呢喃道。
“所以绝对不能和鹰酱鱼死网破，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王川连忙道。
“没有办法的……”
楚诺的语气很是平静。
她很是平静的接受了西江贸易即将破产的结局；
也很是平静的接受了自己以后将会负债累累，穷困潦倒的生活；
但她实在不能接受，自己穷困潦倒的去见王川。
她不能接受。
她微微低着头，看向再无项链点缀的脖颈，忽然问：“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那天，我穿的什么吗？”
“记，记得。”
王川答道。
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在乌市的那家地下商场，光鲜亮丽的楚诺就像珍珠一样耀眼。
“那时候的我漂亮吗？”
“漂亮……你刚刚不是说，走之前有话没说完，你想说什么？”
王川问。
“没什么。”
楚诺摇了摇头，她攥着听筒哽咽道：“既然那时候的我很漂亮，那你就牢牢的……记住她吧。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不要——”
王川还想要说什么，可电话已被挂断。
他攥着听筒，重新按下号码，但却一直都打不通。
胸口剧烈起伏的王川攥着听筒站了起来，脑子里乱作一团浆糊。
一天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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