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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颂蹲在地上捡散落的手表残骸，破碎表盖划破手心，才感到钻心的疼。
“凌睿，你别管我，今天谁都别管我。”
深夜的小巷一片寂静，丁点儿声音会自动放大形成回音特效，温颂猝不及防听见熟悉的名字，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重物砸在身上，接着身上的人就被拉起来，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对不起，我朋友喝醉了。”
温颂顺着声音抬头望去，男人的眉头紧皱，带着些不耐烦地架着身边的人，接着便看到他抬起头，视线相交在昏暗的空气中。
两人俱是一愣，温颂已经很久没见过凌睿了。
凌睿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温颂这才恍然发现自己落了泪，勉强撑出个笑容来，“好久不见。”
“凌睿，头疼……”
凌睿没回答温颂的问候，蹙眉抬着旁边男生的胳膊，语气不耐，“活该。”
无人回应总有些尴尬。
温颂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声再见，然后转身离去，保留些分手后的体面。
可脚长在地下般动弹不得，头发散了下来，她这才敢偷偷的向上看。
凌睿褪去了记忆中的少年气，西装外套挂在胳膊上，领带被人拽的显得有几分凌乱。
是他从前打死都不会穿的类型，温颂还记得那时他说：“这种衣服，穿着别扭。”
但那也是六年前的事了。
“你住哪？”
温颂惊讶的“啊”
了一声，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现在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还是你要继续？”
凌睿侧头问她，语气平常，温颂却猫被踩到尾巴似的，慌忙地急摆手，解释说：“没有，我第一次来这里，我要回去的。”
车里开了窗户，半夜的凉风灌了进来，带着凉意，温颂向后缩着，蜷在靠窗的位置一角。
凌睿将窗户打高了，说：“不开窗户酒味很重，我的外套在后面，如果不嫌弃可以先盖一下。”
“哦，哦，好的。”
温颂又一脸呆地点头，她坐的很拘谨，通过后视镜看人的时候才有些放松，攥着手心氤出点汗，悄无声息地吸气呼气。
她故作轻松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绿灯转红，车缓缓停在停止线后，微凉的风又灌进车窗，凌睿轻笑一声，“前年回的。”
“啊，这样啊。”
“温颂，没必要这样，毕竟我们也不是适合聊这些的关系。”
醉酒的男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小声地嘟嘟囔囔：“我明明这么喜欢她，为什么……，我可以改的啊。”
“不喜欢我就直说啊，为什么要骗我呢？”
温颂听到一声轻笑，明明醉酒的人说的不是她，却恍若被隔空打了耳光般羞愧，她靠着车窗佝着背，半晌才抽泣一声。
凌睿耳尖轻动，终是没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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