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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锅碗瓢盆的轻响，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和温馨的期待。
田文皓哼着歌，满心欢喜地为他心爱的女孩准备着晚餐，对浴室里正在发生的一切，以及女孩内心深处那汹涌的波涛和挣扎，浑然不觉。
一边是充满罪恶感和恐慌的自我清理，一边是充满爱意和期待的幸福忙碌。
一门之隔，两个世界，强烈的反差在狭小的公寓里无声地上演着，弥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诡异氛围。
叶凡终于感觉身体里不再有那种黏腻的异物感了，虽然她知道这很可能只是心理作用。
她疲惫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任由水流继续冲刷着自己已经有些发红的皮肤。
她不敢立刻出去，她需要时间平复心情，需要想好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田文皓那双清澈而充满爱意的眼睛。
水声渐渐变小，叶凡关掉了淋浴。
浴室里弥漫着浓重的水汽，镜子也变得模糊不清。
她用毛巾擦拭着身体，动作缓慢而沉重。
水汽氤氲，像一层薄纱，模糊了叶凡的视线，也似乎模糊了她的神智。
她用那条柔软的白色浴巾包裹住自己，毛巾的绒毛轻轻擦过她被热水烫得有些发红的皮肤，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安慰。
然而，身体深处那种被侵犯、被填满的记忆，却如同附骨之疽，怎么擦也擦不掉。
她走到洗手台前，雾气蒙蒙的镜子里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她抬手，用手背抹开一小块镜面，露出了自己的脸。
脸色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只有一双眼睛，带着惊魂未定的湿漉漉的光，瞳孔深处是掩饰不住的慌乱和自我厌恶。
这还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叶凡吗？她自己都有些不敢认了。
镜子里的自己，脖颈处似乎还残留着暧昧的红痕，那是杨帆那个混蛋留下的印记。
叶凡的心猛地一缩，赶紧又抓起毛巾，用力地搓揉着那片皮肤，直到搓得火辣辣地疼，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凡凡？洗好啦？是不是饿坏了？饭马上就好哦！”
厨房里传来田文皓带着笑意的声音，伴随着锅铲碰撞的清脆声响。
他的声音充满了阳光和期待，像一把无形的锤子，重重地敲打在叶凡的心上。
“嗯……快好了！”
叶凡连忙应了一声，声音却有些发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
她不敢再看镜子，迅速转身，从挂钩上取下自己干净的内衣和睡裙。
穿衣服的动作有些笨拙，手指微微颤抖着，好几次都扣错了睡裙的扣子。
那轻薄柔软的布料贴在身上，却让她感觉如同芒刺在背。
她知道自己应该立刻出去，扑进田文皓的怀里，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
可是，她的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害怕看到田文皓那双干净的、充满爱意的眼睛，害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肮脏不堪的倒影。
就在这时，放在洗手台边缘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迅速暗了下去。
是杨帆吗？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一般钻进她的脑海。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明明那么痛恨那个夺走自己第一次的混蛋，明明在浴室里那么用力地想要洗刷掉他留下的痕迹，可为什么……为什么在看到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她首先想到的会是他？
叶凡咬紧了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痛恨自己的身体，更痛恨自己这不受控制的心思。
厨房里，田文皓还在欢快地忙碌着，甚至开始哼起了跑调的歌：“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那歌声穿透门板，清晰地传进浴室，像是在嘲讽着她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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