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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出租车静静悄悄地停在那，满脸阴郁的周肆从内拉开车门，随手掏出口袋里的百元大钞，轻轻放在车座上。
“不用找了。”
车辆驶离，周肆躲在大门拐角处，将自己藏身在夜色中。
不久，王凡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从院内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手机，不时在屏幕上戳两下。
啪——
王凡面朝地面重重摔了下去，刚想要爬起，却感觉道头像被重物压住动弹不得，实际上那只是周肆穿着运动鞋的左脚罢了。
下一秒，一股巨力直朝他的后脑勺而来，王凡面容扭曲的被压在水泥地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男子被个跟其同岁的小姑娘踩在地上，显然是让他感到羞愤的，王凡剧烈挣扎着。
“周肆，你她妈……呃！”
只听轰的一声，王凡便被踹飞到墙壁上，背部重创后，又重新滚落到周肆脚边。
抬眼看去，周肆单手插兜，右脚狠狠砸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面徒劳挣扎的自己。
“王凡，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们了，让你觉得我还和小时候一样好欺负，你怎么敢的，怎么敢杀死夏云？”
“我呸，我要杀的明明是你，那位大人说了，只要杀死你，保我荣华富贵，是那个夏云，她居然傻傻呼呼得，给你，这种没有感情的怪物挡刀，她的死怪不到……”
王凡眉眼上扬，更为气愤道。
王凡话语未尽，就被周肆单手拎起头发，毫不留情地朝地面重重砸去，力道之狠辣，速度是一下比一下得快。
直到他已经满脸是血，才堪堪停止。
他脸上的凶横消失，与周肆对视的眼睛里，惊惶之色尽显。
周肆掩下眼底得暴戾疯狂，冷淡地扫了眼手上汾溅的鲜血，微皱起秀眉，嫌弃的别开眼去，随后蹲下身，轻拍着王凡还算干净的右脸狭上。
一下，两下……
“王凡，你真该感到庆幸，凭你还不配我亲自动手，不然你的下场可不会只有死，那么简单了。”
手上的血，被她随意擦在王凡还算干净衣服上。
起身，掏出事先买好的绳子，笑得张扬邪肆，将王凡扭送警察局。
直至王凡被发现，周肆方才收回目光，朝医院的方向离去，路上灯光忽明忽暗，雪花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她行至半途，突然生了怯意。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云的死亡，也做不到平心接受。
浑浑噩噩间，她已然走到了灵光寺中。
灵光寺，应了它的名字。
是此方地界最灵验的寺庙，向来香火不断。
周肆驻足于寺前石阶，积雪在脚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她抬头，见老方丈手持扫帚立于山门之下，僧袍染着清冷月色，目光澄明如镜，像是在等着谁。
“方丈，”
周肆声音干涩道，“我们又见面了。”
老方丈并未问她为何深夜踏雪而来，亦未提及她衣角未干的血迹，只缓缓将扫帚倚靠在寺门边，合十双手道。
“阿弥陀佛，施主那的雪，似乎比这寺庙里更盛呢。”
周肆扯出一个极淡的笑，眼底却冰冷骇人。
“三年前，我与夏云在此求签。
我替她抽了支上上签，说她会一生顺遂，安康喜乐。”
她顿了顿，喉间滚动，“但她今天死了，这也能算是上上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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