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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霄看见周舞，心实足痛了一下，上次见面只是三天前，此刻她的脸瘦掉一半，更显杏眼空灵，她漆黑的头发上别着一朵儿小白花，晃荡荡的白裙更像是挂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快请起。”
季霄情难自禁，关心溢于言表。
周舞满心丧母之痛，没有心思关注别的，听人家让起来就机械地站直了，招呼苏庭上茶。
“母亲不在，待客多有不周，请大人们多担待。”
周舞说。
薛念本来不想多和周禹过话，将庄王的问候带到也就是了，并不打算久留。
季霄对外面的世界似乎十分新奇，尤其是有与他年纪一般大小的年轻人，他抛开沉重的压力，也轻松快乐很多。
薛念不大忍心立刻结语，随季霄和周戈多聊几句。
季霄是有眼力见的，此时周家无论是谁的心情都还沉浸在悲痛之中，不适合多言，即使别有用心也得选对时候再来，于是立刻收敛回警觉如猎豹、严肃如冰雪的来时模样。
薛念见状，起身告辞。
送客到门口的这段距离，周禹和薛念并排走在前，季霄和周戈尾随在后。
总算得机会躲开别人的耳朵，季霄跟周戈说：“三天前，我见过夫人和小姐们行善布施，岂料世事无常。”
周戈悲伤地点点头，喉咙难受发紧：“当天回来，母亲还与我过话，她就想小睡一忽儿，人就没能醒来。”
“周兄节哀，夫人善美，若是看见你和周小姐难过悲伤如此，她该多心痛。”
周戈点点头，察觉到细微，问道：“你与我家小妹相识？”
“有一面之缘，今天是第二面。”
“我和小舞是双胞胎，娘说我霸道，在肚子里的时候抢妹妹的饭吃，所以小舞的身体向来娇弱。
娘的死，对我们身强力壮的尚且还顶得住，小舞当时就哭得晕厥过去，这三天顶着发烧忙里忙外，全靠人参吊着精神。”
季霄皱着眉，心思飘到了远处。
傍晚，福岛给周戈拿进来个一个扁长的锦盒，说是上午来的季大人派人送来的，指名给周家少爷。
周戈打开盒子，是一棵色泽嫩黄、根须饱满的野山参。
“哇。”
福岛在周府当差，也见了不少好东西，但品类如此上等的山参他还是头一回见。
周戈也知道东西之贵重，盒子里还附信一封，写着“周兄亲启”
四个字。
“字写的也好。”
福岛又感叹道。
周戈瞪他一眼，说：“斟茶倒水就找不着你影子，接个下茬儿就没见你缺过席。”
福岛吐吐舌头跑到外面去了。
周戈将信笺展开，阅后只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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