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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说实话？”
他并不相信裴恬是故意的，但她此刻无所谓的态度真的让他火冒三丈。
若是她说没有想伤害陈慧，他无论如何都会信，都会帮她。
可裴恬却说：“我是故意的。”
第十章你判的罪
她的声音分外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
裴恬看着陆池舟又惊又怒的双眸，一字字说着：“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一片寂静后，陆池舟怒极反笑。
“裴恬，你够狠。”
狠到有了杀人的念头，甚至差点就杀了人。
看着这样的陆池舟，裴恬垂下了眼，也掩去了她微红的眼角。
她拇指摩挲着手铐，似是自言自语：“小叔，以后我不能照顾你了，你记得按时吃药吃饭，不要熬夜。”
“我以后也不能去看奶奶了，小叔，看在我们认识十多年的份上，你偶尔代我去看看奶奶吧。”
“对了。”
裴恬忽然抬起头，像是玩笑一般：“在奶奶的墓旁有一个空墓，那是我用这段时间挣的钱买的，如果小叔有时间……”
“够了！”
陆池舟打断她，“你好自为之吧。”
话毕，他起身快步离去，没有看到裴恬干裂的嘴中流淌出来的鲜血。
目送着陆池舟的背影出了会见室，她整个人像一下子被抽干力气般，伏倒在桌上。
鲜血不断流着，慢慢蔓延开来。
身旁的女警被这幕吓了一跳，立刻将裴恬扶起来：“你没事吧？”
裴恬忍痛摇头：“没事，我只是胃不舒服。”
那一天，裴恬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
当夜。
她紧握着不停颤抖的右手，有气无力的对着门口的女警说：“姐姐，可以给我纸和笔吗？我想写封信。”
白炽灯下，裴恬伏在地上，一笔笔写着杂乱的字。
她几次因为手指关节的疼痛而握不住笔，但她并未停下来。
她用一整夜的时间，将整整十五年来所受的委屈和误会都写在了两张纸上。
然后将信交给了女警：“姐姐，在开庭前，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陆池舟律师好吗？”
裴恬心中还是残存着一丝希望。
哪怕陆池舟还对她有一点信任，就算只有半年的生命，就算要在牢里度过，她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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