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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洛文有些诧异地看向燕决，撞进那双真诚又带着点湿意的眼睛。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燕决的声音很轻，低下头，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后面那句“如果你以后出国留学了，交了新的朋友，也会对别人这样吧”
终究没有说出口。
隋洛文看着燕决低垂的脑袋，那柔软的、还带着湿气的发顶，心底那股烦躁和混乱似乎被一种更柔软的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
他移开视线，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少了之前的冷硬：“……你要是真想谢我，回申城好好锻炼一下身体吧。”
离开札幌，按照尤思昂的安排，下一站是小樽。
一行人前去小樽水族馆，刚好是中午，赶上企鹅外出散步的时间，一群黑白相间、憨态可掬的阿德利企鹅排着队，摇摇摆摆地从游客面前走过，引得人们惊呼可爱，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录像。
燕决也被这可爱的景象吸引了，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暂时忘记了之前前几日的紧绷，他拿出手机，不太熟练地调到录像模式，镜头追随着那些摇摇摆摆的小家伙们。
隋洛文就站在他旁边，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目光也落在企鹅身上，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隋洛文脖子上围着燕决送给他的藏青色围巾，在二人出门前，燕决拿起自己行李箱里那条米白色围巾，想了想，又放了回去，隋洛文注意到燕决的这一小动作，问他：“天这么冷，为什么不戴上？”
燕决心虚，随便扯了个理由：“跟羽绒服的颜色不太搭配……”
“噗，得了吧，”
隋洛文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燕决的谎话，“就你那审美，还谈不上搭配。”
隋洛文不由分说，拿起米白色围巾，三两下绕在燕决露出的脖颈上，打了个漂亮的结。
一行人出门后，尤思昂随口说：“哇，今天才看到，原来你们两个的围巾一样耶。”
隋洛文：“是啊，燕决给我织的。”
“这么厉害！”
尤思昂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又凑近看看围巾细密的针脚，再次感叹，“手好巧啊，改天方便的话也给我织一条呗？”
燕决挺喜欢跟这位活泼外向的漂亮女孩相处，就点了点头，刚要问她喜欢什么颜色，就听见隋洛文打断她，不悦道：“不方便。
你衣柜里几十条不够戴啊？而且你快回香港了吧，那么热，哪用得上围巾。”
尤思昂皱眉，捶了一下隋洛文：“喂，你怎么这么霸道，真的很讨厌！”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隋洛文面无表情地说。
两条款式一样但颜色不同的围巾……看起来很像情侣款啊，燕决心想。
他心里清楚，尽管他的确对隋洛文有好感，但两个人绝无成为情侣的可能，因此，哪怕只是此刻因为围巾产生短暂的联想，也足够他开心片刻了。
就在这时，天空开始飘起了细小的雪花，裹挟着冷风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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