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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大堂一众女子，“我们不是自暴自弃，只是经历了这些，觉得自己出去之后一技之长也无，若家里也嫌弃我们，那真就是生不如死了。”
叶茯苓一脚踏上身侧的桌子：“管他们眼光作甚？我们活着不是为别人而活，自己开心、高兴才是正道。”
姑娘们面面相觑，似是想着什么。
外面传来一道马啼声，一个紫衣薄纱的女子被人扶下，步履婀娜地走进来。
“呦，今儿个是怎的了？姐妹们都在这作甚？”
她声音妩媚，寻常的一句话似带有情调，让人听了浑身一抖。
“芍药姐姐回来了。”
姑娘们纷纷站起来，将芍药围住，说着昨夜发生的事。
“原来如此，这迎凤楼倒便倒了，还能活不下去不是？”
她看了眼叶茯苓，眼中波光流转，“再说这位叶姑娘不是说会帮我们的吗，叶家家大业大，怎么都不会让我们喝西北风的。”
叶茯苓微讶：“芍药姑娘竟认得我，真是神奇。”
“听人提多了，说是衙门那边有个叶家姑娘，总嚷嚷着加入他们破案，”
芍药掩唇轻笑，风姿绰约，“若我生在叶家，只会当一个高门小姐，什么劳什案子我才不在乎，所以说，你很不一般。”
晏惊时见她如此笑，这才想起来，初到随安城那晚，在窗外看见的就是这个女子，当真是美艳的不可方物。
那边客套完，听其他姑娘们提起晏惊时问过关于牡丹的事，芍药过来找她：“姑娘想打听牡丹什么呢？”
这芍药说话含情，面上也一直带着笑，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只是想，牡丹姑娘明明要赎身了，怎么会突然自尽呢？为何会这般想不开？”
“是啊，我那个傻妹妹，怎么就这么狠心，”
芍药叹息，嘴角的笑隐去，“这些姑娘们中，我最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什么幸福？牡丹姑娘赎身可是另有隐情？”
她总觉得芍药在暗指什么。
芍药：“牡丹在一年前结识了刘公子，本打算这个月她自己赎身，从此再无牵挂，两人就此长相守，可终究是天不随人愿。
唉，我那妹妹真是命薄啊，没有这个福气。”
晏惊时：“刘公子？这刘公子住在何处？”
—
清幽巷。
刘府将牡丹的尸体从迎凤楼赎了回来，因二人尚未成亲，这场丧礼也没有大办，只是在自己院子里默默烧些纸钱，祭拜一下。
所以张老爷死的时候，没人发现他的后巷里还有一家也在办着白事。
晏惊时换了身湖蓝色的薄纱，又请迎凤楼的姑娘们帮她盘了个常用的发髻，来到刘府门前。
门敲响，不多时，里面传来声音，大门打开：“何人？何事？”
开门的是个佝偻着背的老者，他一只眼睛浑浊不堪，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手中拿着跟拐杖，腿微微弯曲，似是站不太直。
“迎凤楼的，来看望牡丹姑娘。”
晏惊时声音轻柔，特地学着姑娘们掐着嗓子说话。
“我去询问一下，稍等。”
管家说话间，隐约可见正面缺失了不少的牙齿。
大门关闭，一刻钟后打开，这次出来的是个年青男子，头上系着白布，面庞清秀，神色萎靡。
“看望牡丹？进来吧，她最放心不下她的姐妹们了。”
刘公子只开门时撇了晏惊时一眼，便让开门口，转身进院子，丝毫不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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