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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的味道很呛人，佟颂屏住呼吸，左钧野就在她身侧，目测一米八五往上的身高蜷在床底显得格外局促，两个人的肌肤不可避免地贴着，佟颂的后背抵着墙，前面是左钧野背靠着她。
床底的空气不流通，每一次呼吸都难免沾染对方吐出的热气，佟颂下意识地想往墙壁再贴紧些，指尖却不小心触到一小片柔软的凹陷。
“唔！”
手下的身体轻微一颤。
左钧野有些不满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别乱动。”
佟颂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是左钧野的腰窝，她看着黑暗中左钧野的后脑勺，以及底下苍白的颈，好像一个掌心就能拢住和折断，她破天荒地没有立刻收回手，反而鬼使神差得在那片刚刚惊颤过的肌肤上……
又捻了捻。
“……佟颂！”
这回的颤抖比先前更强烈，眼前人远比她想象得敏感，左钧野咽下呼之欲出的喘，他回过头，在昏暗中瞪向佟颂，可怜湿漉漉的怒视，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容易催生出更恶劣的心思。
想逼得这双眼睛再潋滟、再难堪一点。
“你在干什么？”
左钧野的声音压得很低，“别闹了，很痒……他们要过来了。”
看吧，这人连警告都软趴趴的。
“……”
佟颂把手拿开，“不好意思。”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眨了眨，无辜地补充道：“我不是故意的。”
佟颂的话音刚落，房间门就被人从外推开，几个老师走了进来，紧接着就是翻找东西的动静。
“大家翻仔细些，我这学生平日里皮得很，说他没带电子产品，我是不信的。”
老周的声音在床板外响起。
事到如今两人担心的早就不是简单的罚写检讨，而是被发现在这间房里独处，尤其藏在同一个床下，那才真是百口莫辩。
佟颂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
嗯……
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外面的老师在翻床头柜，另一串脚步越发靠近，紧接着头顶的床垫向下一陷，有人似乎坐了下来。
头顶上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佟颂记得，是隔壁班一个年轻的物理老师，叫郑萍芸。
“我看这什么都没有啊，”
郑萍芸揶揄，“难得啊，左钧野学乖了？”
“我看难，”
另一个男老师插道，“这小子精得很，保不齐提前把手机藏起来了。”
老周也笑：“他要哪天能学乖，我真得去寺庙烧柱香了。”
佟颂看了眼处在舆论中心的左钧野，他正曲着腿，快要把自己蜷成一只虾，或许是维持同样的动作太久，他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
左钧野的动作的确很轻，可原本刚好卡在两个人之间的包却因为这个动作挣开了，顺着重力向下一滑。
完了。
这个距离包掉落的动静必定惹人注意，佟颂暗道不好，她的手在幽闭的环境很难伸展，只能伸出腿，用膝盖抵住包下滑的空间。
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她的膝盖严丝合缝地嵌进左钧野的腿内侧。
两个人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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