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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鬼觉大师说了，段玉只能二选一。
救了凌霜之后，就不能唤醒段白白了。
鬼觉大师道：“你刚才如果不选择救活这里的这个小女孩，那就是狼心狗肺之徒，我就什么都不会答应你了。”
段玉望着手中的水晶铃铛，然后鞠躬弯腰，行了一礼。
鬼觉大师忽然道：“你们是镇夜司的？”
段玉道：“您怎么知道？”
鬼觉大师道：“这个小女孩的腰带，是镇夜司的。”
段玉心中忐忑，因为镇夜司和鬼觉大师是有恩怨纠葛的，通缉过她十几年了。
鬼觉大师道：“你也看到了，我和妹妹共用一个身体，我妹妹脾气有些暴躁的，难免做了一些过失的事情。
而我脑袋有点小，所以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支撑不起我的思考，她那个脾气我管她很勉强了，所以惹了好多事情，杀了许多无辜。”
原来如此。
段玉道：“那您妹妹醒来之后，会伤害我师娘吗？”
鬼觉大师道：“不会的，我已经告诉过她了，她虽然脾气很暴躁，但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我和她说过了，躺在水晶棺材里的那个小女孩是自己人，要好好疼她的。”
接着，鬼觉大师道：“对了，你是镇夜司的，可认识田归农？”
段玉一愕，道：“您，您认识他？”
鬼觉大师道：“他曾经单独来找过我，我们进行过交流，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但书读得多了，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只怕会吃亏。
就是他下令，以后镇夜司的人不要再过来打扰我，他相信我这个老婆子。
而且他还经常来看我，就隔着几百尺对话，聊了那么多的。”
段玉道：“某种意义上，他是我义父。
不过……他已经过世了，死得非常伟大。”
鬼觉大师沉默了好一会儿，沙哑道：“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书读得太多了，想得太多了，背负太多了。”
接着，鬼觉大师打开箱子，拿出来一个黑斗篷，递给段玉道：“这个黑斗篷婆婆送给你了，能挡住很多双眼睛的。”
然后，她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她的棺材小床内。
“好了，漂亮的小男孩，你出去做你的事情吧，婆婆累了，要睡觉了。”
鬼觉大师道。
段玉上前搀扶她，小心翼翼将她扶到棺材小床之内躺好。
说真的，短短一两个小时内。
这个鬼觉大师，就从狰狞恐怖，变成了睿智可爱。
这么丑陋恐怖的外表之下，隐藏着这么一颗智慧而又善良的心。
段玉对着她，再一次鞠躬拜谢。
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而那只修罗蚯蚓，冲着段玉咧嘴一笑。
不小心，它满嘴几千颗牙齿又露了出来，赶紧闭上嘴。
而那个凶狠的修罗螳螂，睁大眼睛，朝着段玉挥手告别。
只不过，它的手就是大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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