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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洋一瞬间就红了眼眶：“他被亲人抛弃了，而我算是他唯一亲近的人了，他是不是怕我也抛弃他？所以才会瞒着我？如果真是这样，以后我真的要走，他该怎么办？就算消除了记忆，万一他又想起来了该怎么办？”
这一次系统没有再说话。
当晚，季洋照常被楚厉枭搂着入睡，他一直保持着清醒，不知过了多久，楚厉枭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声，确认季洋已经睡着了，楚厉枭才放下心来，轻手轻脚的起身，去了隔壁书房，打开抽屉翻找出药，正要和着水吃下去时，门突然被推开。
楚厉枭错愕回过头，看见双眼通红的季洋正静静站在门口，死死抿着唇。
银色的月光披在他肩上，明明像是温和的抚摸，可季洋却感到遍体生寒。
世界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
楚厉枭僵硬了几秒，然后放下药瓶，正在思索该找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
季洋走过来，盯着药瓶问：“你吃的什么药？”
“维生素而已。”
楚厉枭故作镇定笑笑，“你怎么起来了？吵到你了？”
“维生素？”
季洋拿过药瓶，倒了两颗在手心，面无表情看着楚厉枭，“那给我也吃两颗。”
说完就要把药片往嘴里放，被楚厉枭极速抢过，颤声道：“别吃！”
他急忙把药装回药瓶，丢进抽屉锁好，像是在掩盖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季洋心脏一阵刺痛，“你去看心理医生，半夜偷偷吃药，为什么不……”
“因为我怕……”
楚厉枭打断他，说了一半又急忙停了下来，沉重的喘息着，宽阔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的眼里似乎有什么在慢慢崩塌，看向季洋的眼神带着哀求和卑微：“季洋，我会好好接受治疗，你……别怕我。”
一滴泪悄无声息掉落，季洋低头不语。
楚厉枭看不清他的表情，以为他介意，慌忙抱着他圈在怀里，因为不安和紧张，那张优越的脸微微扭曲，声线也有点颤抖：“医生说了，我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只要积极配合治疗，按时吃药，很快我就能好了，我不会因为情绪失控而伤害你，我宁愿自己死了都不会伤你分毫，相信我……”
季洋死死咬住唇，脸埋进楚厉枭的怀里，双拳紧握，压制着不哭出来，久久没有开口，怕一开口就哭了出来。
这是他二十几年来看到的最悲惨的男主，没有之一。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读者，楚厉枭也只是某本书中的男主，他倒还可以惋惜一下，吐槽作者不应该把男主写的这么惨。
可如今，楚厉枭还是书中的男主，更是他的爱人，他做不到惋惜几句就放下。
胸口处传来温热的湿意，楚厉枭低头温柔地捧起季洋湿乎乎的脸，替他拟去眼角的泪水，安抚似的吻了吻季洋的眼尾：“别哭了，会好的，会好的……”
他像在安慰哭闹的小朋友一般拍打季洋的背，嘴里不停低声念叨着什么，温柔而耐心，尽管此时已经三点了，尽管明天还要一大早去公司处理一大堆事务，跟那些久经商场的老狐狸绞尽脑汁的周旋。
季洋一直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闷声哭着，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楚厉枭将他打横抱起，回了卧室，把季洋轻轻放在床上，又伸手擦拭干净季洋脸上残留的泪渍。
起身去书房把药吃了又返回来，侧躺在季洋身边，愣愣看着季洋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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