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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迎着一片注目礼走进教室，要是往常他早就唯唯诺诺，神色慌张，低着头快步走过。
但经历了荒坂安保小组围攻后，这些恶意，原本能狠狠刺痛他的恶意，现在变得无关紧要起来，甚至没被少年注意到。
走到座位上，放下书包，纲吉想把抽屉里积攒的试卷拿出，周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一只长条的，缓缓蠕动的虫子，随着动作被他抽出，在试卷上留下一串晶莹的痕迹。
纲吉举着试卷的手，就那么停在了半空。
大笑持续了十秒，但他们预料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没有哭泣，没有尖叫，更没有崩溃。
少年只是拿着卷子，同那只虫子面面相觑。
片刻后他移动身体，朝着教室前排走去。
那只虫子挂在卷子上，随着前进而来回晃动。
两边的同学纷纷避开身体，生怕这软体动物掉到自己身上。
纲吉拿着卷子走到垃圾桶前，一抖，一甩。
虫子跟随重力的指引直接掉进垃圾桶。
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下岂止是不笑，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诡异起来。
“废柴纲今天怎么回事？转性了？”
“没准是被吓傻了。”
窃窃私语，不，公开直白的讨论。
没有丝毫避讳窜入纲吉的耳中。
他们看待少年的目光并不是在看同学。
而是一个可以用来娱乐的玩物。
但是今天这个玩物坏了，像是缺失发条，没能如期奏响应有的曲目。
很遗憾，在经历黑超梦的连环洗礼后，在直面巫毒帮合作的实验室后。
一条无毒的，软趴趴的虫子。
别说威胁，甚至有点可爱。
夜之城教会了纲吉怎么给子弹上膛，怎么开车，怎么执行简单的快速破解……但唯独没教会他怎么应付国文数学。
至于外语，考虑到夜之城的翻译器相当普及，纲吉更是完全没学会。
非但没学会，还因为大半年的荒废，原本被他记住的少量知识也全部还给学校。
接下来的课堂里老师点了他两次，不出意外一个也没回答上来。
周遭人的目光再次由打量变得稀松平常。
废柴纲还是那个废柴纲，没被夺舍，也没吃错药。
在任教老师的怒吼中，纲吉拎着课本走了出去。
走廊上空无一人。
穿堂而过的风席卷来老师上课的声音。
千禧年比夜之城安静得多，没有无处不在的全息广告牌，也没有终端机房运转的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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