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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蹲下身，抱住了无力动弹的中也。
“放心，我能解决。”
揉了揉怀里少年的头顶，在中也看不到的背后，十六夜脸上原本平静至极的表情即刻沉了下去。
[飞鸟。
]
十六夜在心底默念。
[怎么？现在就催你勤勤恳恳的员工，未免也太不绅士了吧？]
久远飞鸟的响应来得很快。
[那群家伙你还没处理吧？]
[还没。
]
久远飞鸟扫了一眼满脸不甘，因为一句带有强制性力量的“跪下”
而跪下的羊的成员，并不在意这些半大孩子眼睛深处的恐惧，也不担心他们挣脱自己的[威光]，暴起反抗。
[那就好。
]
十六夜按着中也的头让他咬住自己肩膀，帮他把左手的拇指重新正确的接回去，肩膀被咬的钝痛他没放在心上，反倒是耳边那声从喉咙里发出的小动物一样的呜咽让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改主意了。
原本还想中也或许会介意，十六夜不打算做得太绝，省的以后中也万一发现了，两个人之间会产生没办法弥补的裂痕，可现在……
[给那群废物激活模拟神格。
]
话里的阴冷直接透过平缓的心音传递给了接收的久远飞鸟，冷得久远飞鸟在炎热的盛夏打了个寒颤。
[你确定？你知道凡人被我强制压榨力量，提升到媲美神灵强度的代价吧？]
[我知道呀，就因为知道所以才要这么做。
]十六夜打横抱起已经失去意识昏睡过去的中也，他需要找个地方帮中也解毒，[飞鸟，对于那些家伙，遣散他们让他们失去现在的一切太仁慈了点，他们学不到教训的，因为他们本来就一无所有。
]
力量，权势，金钱。
这些东西羊的那些小鬼通通都没有。
[所以当然要先把这些东西给予他们，把他们捧到世界的最高点，让他们以为自己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然后在他们最得意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从顶峰跌落，这样的反差大概才会让他们产生悔恨这种情绪吧？]
十六夜的心音很温柔，听清楚的久远飞鸟却沉默了。
她的模拟神格赋予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强制把施展恩赐对象的一切都榨干，把生命、天赋等等都压缩。
也就是说，她面前的这些孩子即将挥霍的强大力量来源于他们自身的性命。
而人类的生命早晚有挥霍一空的时候。
根据他们原本天赋的不同，以及动用力量的强度和频率，短的话可能要不了三天，长的话大概能活上几个月。
[你在犹豫什么呀飞鸟？我只是让你给予他们力量，又没让你扭曲他们的思想，是否使用这力量的选择权在他们自己手上不是吗？]
没有得到回答，十六夜问出了那句带着关键词的话。
[你忘了他们全部都是背叛者了吗？]
这句话里的某个词，触发了久远飞鸟关于之前谈论的猫咪小少爷的记忆。
猫族少年死去时狰狞到扭曲的面庞浮现在脑海，原本俊秀可爱，笑起来还有点腼腆的男孩那时白皙的面容满是污血，污血下是扭曲到了极点的不堪表情，比饥饿的疯狗还要可怖几分，那双清澈的眼睛也只剩下堕落与憎恨的浑浊。
出身高贵的大小姐这次再看向闭嘴不能言的白濑等人时，目光已经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好了，背叛道路上的渣滓们，竖起耳朵听好我接下来的命令，然后用你们的全部来偿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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