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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直接、最脆弱的方式，推翻了自己曾经笃定的结论。
疼。
其实非常疼。
我一直都记得。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江临的心上。
那些冰冷的容器里浸泡的，不仅仅是器官，更是构成眼前这个存在的一部分！
9号并非感受不到，只是当时他选择了否认，直到此刻，以最懵懂、最依赖的姿态，才将这深埋的痛楚泄露出来。
江临抱着9号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低着头，下巴几乎抵在小男孩柔软的黑发上，胸腔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酸涩洪流。
小男孩9号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紧绷和情绪的剧烈波动。
他微微抬起头，那双纯净得如同金色琉璃的大眼睛，近距离地、清晰地映着江临紧抿的唇和微微发红的眼眶。
他伸出冰凉的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江临的眼角，那里是干燥的，没有泪水。
“你的眼睛……”
9号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和不易察觉的紧张，“……没有流水？”
他歪了歪小脑袋，像是在分析一项异常数据，金色的瞳孔里充满了纯粹的探寻：“可是……你这里，”
他小小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的胸口，又指向江临的心口，“分泌出来的东西……为什么这么……令人不开心？”
他似乎找不到更贴切的词汇来形容江临身上弥漫出的那种沉重的、带着悲伤气息的情绪分子，“你不喜欢我了吗？”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卡住了，金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类似孩童般的无措和慌乱。
江临没有回答，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抱着9号的手臂再次收紧，几乎要将这小小的、冰凉的身体完全揉进自己的怀里。
一只手护着他的后脑勺，将那张精致的小脸深深地按进了自己的颈窝深处，只留下淡金色的发丝散落在外面。
这是一个近乎保护的、隔绝一切的姿态
小男孩9号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那双冰凉的小手臂也顺从地、紧紧地回抱住了江临的腰。
不知过了多久，江临紧箍的手臂才极其轻微地松动了一丝。
不再是那种要将对方嵌入骨髓的力度，而是变成了一种更温和的、带着抚慰意味的环抱。
就在这怀抱微微松开的瞬间，一直安静伏在江临颈窝的小男孩9号，轻轻抬起了头。
他的小脸上没有泪痕，但那双纯金的大眼睛里，却似乎蒙上了一层比之前更深的、难以解读的雾气。
他看着江临近在咫尺的、带着疲惫和复杂情绪的脸庞，用一种异常平静、近乎陈述事实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我想好了。”
江临微微一怔，低头看着他。
小男孩9号迎着他的目光，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下定决心的澄澈：
“你走吧。”
“你说什么？”
江临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置信。
小男孩9号任由他抓着肩膀，小小的身体坐得笔直。
他看着江临震惊的眼睛，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努力维持着一种非人的平静，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重复：
“我不喜欢你了。”
“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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