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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开头的日子里，这位老师总会尽心竭力指导他，到了后来，她似乎隐约察觉到自己这位新学生似乎不是天赋不高，而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想学。
她任教这么多年，不至于生一个小年轻的气，而且纪乌程给她的印象不错，她在认真询问询问原因后，得到的依旧是模糊的答案，这位年轻的容貌出众的后生并不能解释他这么做的原因。
而仅仅丢给她一句承诺——“老师，您教给我的东西，我之后会用上的。”
虚无缥缈的保证，偏偏年轻人姿态笃定，不像撒谎。
她答了一声好，然后继续教。
纪乌程的确没有撒谎，他之后确实会用上这些。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与这位老师，或者说前辈，算是撞了行当。
都是演员。
他不会因为自己在这个世界规则之外就视小世界中的人为蝼蚁，或者认为这些人不过过往云烟，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们，傲慢是蠢人才会具有的品质。
纪乌程愿意在每个世界都学会点东西，这也是他不愿意使用主世界记忆模糊程序的原因。
更何况，好老师可遇不可求。
两人暗地里达成了某种默契，老师教，纪乌程学，虽然日常表现仍旧不让人满意，但她却从这位年轻人偶尔透露出的一言半语中窥见他极高的领悟能力。
这个学生绝对不是个蠢材，她想。
于是她不自觉教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她都觉得这几乎是飞奔着前进，仿佛是自己陷入了某种执拗的幻境，这和她站在话剧舞台上表演得最好的时候一样，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有时候她都会觉得，是她在带领这个年轻的学生跳舞，没有任何提前排演，他就能跟随自己的节奏迈步，不管是快是慢，一步一步，总让她惊喜。
教与学和谐到不能再和谐，时间也就空下来很多。
她热心介绍着自己得意的学生和自己的孩子认识，希望他们聊得投机。
纪乌程感谢老师的好意和她的倾囊相授，按照她的期待跟她的儿子加了好友，她儿子也是个大学老师，性格温文尔雅，教养很好，每次出门都会送纪乌程送到很远的距离。
然后就难得碰上沈念亭有空闲开车来接他，两人见了面。
见了面就出事。
他跟老师的儿子打完招呼坐上车后，就又被沈念亭嫌弃没有分寸感。
这倒还好，只是纪乌程在解释的过程中，提了什么经纪人找这个老师不容易，老师又尽心尽责他不能辜负好意云云。
然后就被沈念亭逼问——“你不知道你这个老师是我亲自帮你找的？”
纪乌程真不知道，他只当张涛神通广大。
沈念亭看他表情茫然，再问：“那你知不知道我母亲是沈韵？”
纪乌程的表情更是写满了不知道。
最后哄了好久，才终于让沈念亭消气。
原来沈念亭的妈妈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影后，自己这位老师则是她昔日的同学——两个人，一个活跃在大银幕，一个则深耕话剧。
纪乌程只是没想到，沈念亭为了拉自己上进连母亲那边的关系都用了——他是知道沈念亭一般不爱打扰他母亲的，无他，小时候沈念亭父母情感破裂，被养在爷爷身边，跟父母亲关系都不是很亲密。
他这次真的是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知恩图报就算了，从沈念亭的视角来看，自己还背着他跟另一个男人打得火热，他就活像个给自己带绿帽子的白痴。
一下子涨百分之六也是应当。
真就是渣男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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