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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纪卓君抓着被子，脸色不是太好。
花在洗漱上的时间也比平时多，导致出发都晚了点，赶到法庭的时候直播设备已经搭建好，处于待机状态。
进入前，纪卓君戴上白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
现场的虫不是很多，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
他不引虫注意的坐在边角，虽说是证虫身份，但按照虫族流程，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只用在法官需要他的时候上去出面就可以了，其余时间和旁听差不多。
苏尼那边情况稍微不同，因为埃拉年纪小，执法署怕在他心里留下创伤，在庭前就找虫采了供词。
本来说今天会碰上面，但埃拉那边离不开虫，苏尼只好在幕后看现场转播。
“听说加拉赫上将也会来，亲眼看自己弟弟被审判，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心情。”
“能是什么心情，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共同出席公开场合了，恐怕这次塞纳阁下不会得到亲哥哥的帮助。”
“也是，加赫拉上将多久没回帝国，这次被强制召回，军团那边好像还在应付小兽潮，他心里估计很着急。”
“唯一的钟爱弄弟弟不省心，家族全靠他撑大头，出了这种丑闻……上将还没雌君吧？只怕难了哦！”
“要我说塞纳就是太张扬了，不知道收着点，把虫崽和养育院牵扯进来才收不了场。”
前面的几只虫八卦中透着点惋惜，声音不算小，没有避讳的意思。
纪卓君听着，在小型兽潮几个字过耳时表情微动，后面的话没什么重点，他也就没再把注意力放过去。
十分钟后，有虫打开了直播设备，其中一个斜对着观众席。
周围安静下来，都坐直身体，露出最好的仪态。
五分钟后，法官虫和双方进场。
一段时间不见，塞纳臃肿的身体干瘪了点，发丝毛躁，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阴沉烦躁。
他看见对面坐下的克林斯，眼里的憎恨和厌恶扭曲了整张脸，身体刚走前倾的趋势，就被警卫拦住，带到审判席上。
一站一坐，纸片般瘦弱的雌虫没有回望，静静坐在位置上，脖子上的抑制电击环亮起一个小红点，代表正在运行中。
他身上的伤似乎好的差不多了，原本青紫一片的脸颊变回了原本苍白的模样。
在法官的询问下，将遭受的一切都公之于众，语气很平静，没有多少起伏。
经年难愈的伤疤被揭开，腐肉一刀一刀清除出去，渗出的血液下，嫩肉新长。
与之相比，是塞纳越来越难以控制的呼吸频率，他身边的律师虫不停的做安抚动作，没能起到什么作用。
“背叛我的贱虫，该死的贱虫……”
他嘴唇蠕动，喃喃的咒骂着。
还有那个虫——
塞纳脖子转动，目光在观众席搜索着，在一个个避开视线的脸里寻找着。
很快，他锁定了目标，那刺的眼睛生疼的金色。
以为戴个口罩就不会被认出来了吗……以为躲过去就没事了吗？
在中心区有尤利莱亚给你撑腰，在西区还能勾搭上伏恩……贱虫，多管闲事的贱虫。
雄保会那群废物，连个残疾都解决不了。
他怨天怨地，眼里是遏制不住的妒忌，又想到那只黑发红眼的雄虫……瓦伦，斐瑞……
一个个的，为什么都非要和他作对。
为什么……
‘咚！
’
“塞纳阁下！
请您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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