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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都舍不得让布鲁斯感到为难。
在离开之前，他忍不住最后一次回望布鲁斯。
他已经长得这样高大，健硕，但是当他收敛伪装出来的甜蜜笑意，紧抿着唇的时候，克拉克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坐在后座上面无表情的那个小男孩。
两双蓝眼睛穿透时空，最终重合了。
依旧是那样的忧郁，仿佛在无情地嘲笑克拉克这三年披上夜翼马甲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他刚才其实很想问布鲁斯——不是问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为什么要隐瞒自己，而是问他——为什么要伪装出这副样子呢？
他了解真正的布鲁斯，知道他有着怎样的才华，又是怎样深切地关心着哥谭的命运。
这样的布鲁斯是绝对不会说蝙蝠侠是飞天耗子的，也绝对不会发自内心地讨厌夜翼，更不会是媒体小报上说的那种脑子空空的草包公子哥。
他们难道都看不到吗？布鲁斯的眼睛明明还是和多年前一样，下着永不停歇的哥谭的雨。
所以……他的改变，是因为蝙蝠侠吗？
克拉克并不是笨蛋。
他只是从小到大都很依赖竹马，在竹马的光辉之下就显得智商平平无奇了，但是超级大脑又怎么会长在一个笨蛋头上呢？
尽管尊重布鲁斯的隐私，没有真的下去探查过，但是克拉克敢打赌，下面绝对是传说中的蝙蝠侠的秘密基地！
至少也会跟蝙蝠侠有关！
再联想到蝙蝠侠使用的那些由金钱烧出来的高科技……克拉克很难不将他背后的支持者跟布鲁斯联系到一起。
布鲁斯为了蝙蝠侠，竟然疏远他，隐瞒他。
当然，最重要的是，蝙蝠侠让布鲁斯受伤了！
让他感到痛苦了！
克拉克理智上知道蝙蝠侠应该是个好人，但是情感上却没办法对他产生好感。
在接下来这段日子里，超人和蝙蝠侠明面上并没产生什么交集，但是私底下，夜翼已经跟蝙蝠侠“打得火热”
了。
两人在街头小巷开战的各种消息传的满天飞，哥谭市民和罪犯都议论纷纷，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但是轮到压谁赢的时候，大家倒是都很有默契地压蝙蝠侠。
“没别的意思，外地人滚出哥谭！”
“就是！
蝙蝠侠管我们也就算了，好歹上的是每天打卡制夜班——他夜翼一个月放假那几天才来两下，凭什么管我们？”
每天勤勤恳恳加班只有放假的时候才有空过来的克拉克：“……”
倒是也有不落井下石的好心人，不过也不太支持他继续待在哥谭。
“夜翼是个好小伙子，之前还帮我提行李箱呢……不过他太天真了，哥谭不是他能够改变的，要是让我再遇到他，我会劝他去大都会谋个生路的。”
确实目前在大都会谋生的克拉克：“……”
更糟糕的是，布鲁斯似乎开始怀疑他了——
上次蝙蝠侠打夜翼的时候，感觉那个硬邦邦的肌肉手感非常熟悉。
难不成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氪星人？
此时，布鲁斯和克拉克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面了。
这次布鲁斯特意来到大都会，结果还没聊两句就图穷匕见，询问克拉克关于夜翼的事情。
克拉克很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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