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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瞬便已明白过来，将拜帖收入怀中，“将她带至偏殿。”
鞑靼内部的争权夺位如今趋向顶峰，否则为何赵淮舟前脚刚踏进京城，被窝还未暖一晚，四娘子便立刻拜帖相见。
“赵将军，好久不见。”
眼前这个鞑靼女子，浓眉细眼，鼻子挺阔，还带点鹰钩。
相比二十年前，她的脸颊有些下陷，眼皮也松垮下来。
可那眼神依旧漠然中带着狠辣。
“四娘子，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赵淮舟拱手，示意下人端上茶水，又挥手遣退。
“岁月如梭，女人总是惧怕容颜衰老。”
四娘子摸摸眼角的细纹，“彼时赵将军也年轻，没想到这些年，从中军帐的帐前小将，成为统领定远军的主帅。”
“四娘子见笑，山中无老虎，猴子才敢称大王。”
赵淮舟坐下，倒上两杯茶，又抬手示意。
“与国公相比，淮舟差得远呢。”
“赵将军，我鞑靼族人生性洒脱直白，不懂弯弯绕绕。”
四娘子呷了口茶，放下茶杯，“此次我前
来京城，只为一事，想必你与陛下都心知肚明。”
赵淮舟点头，“老顺宁王薨逝已有半年，如今新王花落谁家，得看陛下如何定夺。”
“顺宁王册封，向来视陛下之心意。”
赵淮瞥了眼四娘子，“只不过，按照鞑靼的习俗，袭长为上。”
“况且，按鞑靼族制，四娘子应当在老顺宁王薨逝一年后，再嫁给他的长子巴雅尔。”
赵淮舟一边说着，一边瞧着四娘子的表情。
“赵将军，”
四娘子打断赵淮的话，“鞑靼这夫死子妻其母的悖俗，放在别人身上，我管不着，但我四娘子断不会循这旧制。”
“陛下与赵将军，想必也知道，如今鞑靼的兵力，大半在我手中，只有小半在巴雅尔及其母族那边。”
四娘子挑起眼尾，“他虽与邻陲小部交好，但根本兴不起风浪。”
“四娘子之言，莫不是在警告威胁在下，若不顺着你的意，鞑靼部便要卷土重来，妄图开战？”
赵淮舟扯出一丝冷淡的笑。
“赵将军言重，王爷在世时，与大炎达成邦交，兄弟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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