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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余风跟着多洛斯打了个招呼，大脑内还在快速思考多尔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既然他隐藏了身份，说明他可能也有其他目的。
是人，还是物？
“唉，你们这儿看着就很清闲，”
多尔大吐苦水，“我那边其实还没结束。
现在只是中途休息，我要一直给那些该死的仪器做清理和整理，直到晚上六点！”
“真是糟透了！”
“哦？你们的工作时间竟然那么久？”
多洛斯有些同情地说，“不过，你们只有一班，没有换班吗？我们这里是有换班的。”
“没有，只有一班，”
多尔说，“我看我们这儿和矿区倒是不太一样。”
程余风听到有什么东西轻微地哔了一声。
他面上好像在听另外两人的对话，实际上瞥向监控的位置。
一条新出现的“规则”
在那里摇晃着：
【监控音频：消音状态，构成原因：不明，状态：未被发现故障】
“白天倒是有监察的研究人员指导我们，但是这儿晚上好像根本没人，”
多尔还在说话，同时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云星的那帮家伙就对自己的智能这么有信心？竟然把晚上的安保全委托出去了。”
程余风从余光中看到多洛斯的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掩盖过去。
现在他明白了。
多尔的目的，可能既有物，也有人。
这么大费周章，就为了过来告诉他们仪器部的安保布置情况？
还用了什么东西盖掉了他们的对话音频。
他到底是为了“告诉”
多洛斯，还是单纯想搅混水呢？
这之后对方的话又恢复了不痛不痒的寒暄，似乎根本没说过一些“严禁沟通”
的话题。
多洛斯倒是邀请他和多尔一起吃饭，但是程余风以出门采购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他匆匆坐上穿梭机，前往飞星广场。
当程余风走下穿梭机，踩上飞星广场的边缘时，还差十分钟到十二点。
他看着昨晚被逢箜越指给他看的飞星广场，心中有些感慨。
这里的白日与夜晚真的很不一样。
飞星广场是座纪念广场，正中央是座银色的雕塑，雕的是他们这颗行星所在的星系。
白天，这雕像看着庄重又有种宇宙浩渺的大气，银色的材质在日光反射下，就像自己在发光。
但是夜晚——程余风回忆起昨天他顺着逢箜越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时，落入他眼中的那片星海。
在晚上，雕像上会出现一片庞大的星海投影。
于是，那座星系雕像一下变成了广阔宇宙星海中的小小一部分，程余风忽然理解，为什么有人如此敬畏星空。
与宇宙相比，他们所处的这方世界——
只是一隅小小的角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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