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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裴青和他换了位置。
没说什么，维森特跟上裴青的脚步，一直以来都是他走在前面，这回换成黑发哨兵走在前面，他学着裴青和元芳的方式踩着他的脚印前行。
恍惚间只觉得前面哨兵的身影仿佛能够将整个天地顶起来，哪怕此时此刻天塌下来，都不重要了。
这是他的哨兵。
将来他们会共度一生，亦或者死在战场上的一处。
“......我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大概是气氛的安静促使维森特开口，他的目光放在远处的尖尖山峰上，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孩子向着这边跑来，满山的风雪之中回荡着她的长哨子声，“我和维多利亚姐姐都是在冰雪之星上长大的。”
裴青没有说话，只微微偏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着。
“只有萨伦和我们不一样，他出生在拉夫星球，”
维森特低声说道，“他不喜欢冰雪之星的天气，说这里太冷了。”
这里确实太冷了。
裴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维森特，转头注视他时，发觉维森特或许没有那么难过，他像是习惯了，又像是只是单纯想要把这些分享出来。
黑发哨兵无声凑近，将更多风雪抵御在身前。
“说起来有些可笑，维多利亚姐姐喜爱冰雪之星，却死在了拉夫星球的太空领域；萨伦摩梭每天都在嫌弃冰雪之星的寒冷，但他被埋葬在了雪山深处。”
太多人被埋在雪山深处了。
一次又一次的兽潮途经冰雪之星，这颗星球仿佛是黑暗之中的火光，引诱着数不胜数、仿佛没有尽头的异兽前仆后继。
第九军每年投入这颗星球的资源是个天文数字，那直抵太空的无人机都是资源运送的血管，蜿蜒在山峰上的蛇躯则是榨取能源的武器，庞大的地下通道网络是四通八达的神经，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工作其中的工蚁，将源源不断的资源与战士输送至这颗星球爆发的每一处战场。
它牢牢将无数灾厄拦截在这颗星球，也令无数生命永远的滞留。
有时候是人类的胜利，那时候无数人死去，无数人活着；有时候是异兽的短暂胜利，那时候无数人活着，无数人死去。
“.......”
片刻寂静的沉默，裴青忽而道：“你觉得这场战争什么时候结束？”
维森特抬：“不知道。”
他说：“裴青，从我有记忆开始，这场战争就一直在持续。”
流传了数百年，从那些异兽开始入侵开始，这场保卫战从此便再也没有落下帷幕。
两个人在山峰上行走，步子仍旧带着悠闲。
望着一望无际的雪山，裴青说起了地球，“我的家乡那边曾经有一座很危险的山峰，每年都有人去征服它，有的人成功了，不过也有很多人在那座山峰上失踪死亡。”
“但不管死去多少人，一直有富有挑战性的人想要征服它，前仆后继。”
“听起来很危险。”
维森特心想这山峰的环境到底有多恶劣，才能让裴青这种S级哨兵都觉得危险。
他不禁问道：“你去过吗？”
不知道维森特想什么的裴青诚实摇头，“没有。”
拜托，一般人不会自不量力去喜马拉雅山脉、珠穆朗玛峰这些地方乱晃。
裴青沉吟片刻，换了个比较贴合阿尔法星系的用词，“我从前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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