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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驰川见她脸色惨白，唇无血色，心知不对劲，可却没有多余的理智去安抚她，反而变本加厉将她往下一拉：“回答我！”
西凌微眼泪露水般滚落，这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的束缚让她再次被一种绝望包裹，她清晰地感到一只手正勒住自己的脖子，过快的呼吸和心跳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秦驰川渐渐抽象成一张扭曲的脸，她视线模糊，揪住自己心口，缓声道：“对不起，你松开我好吗？”
秦驰川理智回笼，但还没来得及松开，攥在手心的腕却被另一只手给截去。
仿佛一瞬间就潜入宁静的海底，西凌微闻着令人心安的味道，把全身注意力都放在了压制翻桌同秦驰川大闹一场的欲望上，任身后那人轻轻将自己揽在怀里，勉力平复着呼吸。
那人动作轻柔但不容置疑，将她紧攥的拳解开，用曲起的食指擦掉她的眼泪，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温和：“怎么了，微微，他们欺负你了吗？”
这句话惹得西凌微心口大撼，她浑身发软倚靠在那人身上，额头抵着他的胸膛，眼泪滚得更汹涌。
她委屈，但是她咎由自取，没有资格说自己委屈。
秦驰川盯着那个穿着一中校服的人，表情愈发难看。
“微微，乖，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应忌玄将她安置在一旁的椅上，一手轻拍她的背，在西凌微模糊的视野里，他其实是顶着一张寒气冻人的脸，“他们都叫你牧凌雪，对吗？”
西凌微连连点头，混着万般情绪的哭腔只颤出一句话：“我什么都没有了。”
像一把刀子深扎进心里，应忌玄眼眶发红，看着西凌微单薄的身影，不敢想她这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秦驰川起身，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很大动静：“你别碰她。”
应忌玄微侧头瞪着他，实在不懂这人哪里来的脸开口说这句话。
郑冰羽起身走了过来：“哎，秦少，人小情侣足足一个月没见面，咱们就别煞风景了，去球场预热预热。”
看着像是同秦驰川亲近，可话里话外明显是在让他滚一边去。
眼看着应忌玄就要把西凌微带出食堂，秦驰川心不甘，正欲冲上前，却被郑冰羽拦住了去路：“秦驰川，你也知道她不是牧凌雪，为什么还要骗自己。”
秦驰川瞪着郑冰羽，咬紧牙关：“她会是的。”
“牧凌雪已经死了。”
郑冰羽说这话时，怒其愚钝间带着惋惜。
而几年前也曾见过牧凌雪一面，虽然长相记不太清，但阳光温和的乐天派形象属实令人难忘。
而无论如何看，她都和沉默少语的西凌微没半点相似之处。
秦驰川骂他有病。
食堂一直以来都没多少人，他看着空荡的通道，准备去追西凌微。
但西凌微却不知为何，脚步忙乱向自己走来，神色惶恐。
她在郑冰羽的震惊中握住了秦驰川的手腕，牵着他就往另一旁的出口冲：“我们换个地方吃饭，不要在这边。”
“怎么了？”
秦驰川向她来的地方望去，见被她丢在一旁的应忌玄脸上也是破碎的无措，不解之下也有暗喜。
西凌微踩着地板上窗框投下的阴影，走在前面大幅摇头，零碎的短发纷乱飞扬，口里还细碎念着什么。
秦驰川凑近一听，发现她重复说的是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西凌微立马回答：“他不可能。”
秦驰川不懂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应忌玄很快就追了上来，一把甩开了二人交握的手，将西凌微扳正，湿润的双眼望着她：“微微。”
西凌微见是他，很痛苦地抱头蹲下：“不要叫我这个名字，不要，我求求你了。”
应忌玄不知她到底怎么了，他不相信西凌微挣脱开自己的怀抱只是为了和秦驰川一起离开。
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令她伤心的事，才让她变得这么抵制自己。
他只好强颜欢笑，说出内心觉得有愧于她的事：“为什么啊，是因为我丢下你去英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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