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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门前大婚的红绸,当日离别的画面在冯汉清脑海中不断闪现,耳边都是楚盈脉轻柔的呢喃声,我等你,我等你,我等你……
冯汉清抱着头无声痛哭起来,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现实还是梦境,当场晕厥过去,自此一病不起,随行的小厮护送他回京,在京休养了数月,身体才总算是渐渐好转起来。
忘了前尘往事,日子也总算是得以继续过下去。
只是他到死都不知道,楚盈脉是被逼嫁人的,甚至都不是嫁,而是给人家做妾,他看到的红绸不过是楚家为了骗他故意挂上去的,为的就是让他死心。
因为家里弟弟出了命案,死者还是当地颇有影响力的人,楚盈脉家虽是当地富商却也无计可施,士农工商,自古以来商人总是最低贱的,最被人瞧不上的。
楚盈脉上面有两个姐姐,她的弟弟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儿,从小就横行霸道,长大后行事更是目无王法,为所欲为。
为平息此事,家里没少找人,当地的县令早就对楚盈脉动了不轨之心,县令答应她父亲,只要将楚盈脉送过来给他做妾,他儿子的事便有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这样楚盈脉被绑着上了花轿,成亲当日她宁死不屈,并以死相逼,县令怕闹出人命,便想着先不理会她,反正人已经在他这了,来日方长,女子的命哪由得她自己说了算,等过几天挣扎不动了,自然也就想明白了。
可县令没想到的是,在他断食断水,肆意殴打下,楚盈脉非但不屈从,还在半个月后逃了出去。
楚盈脉逃出去时,除了脸上无碍,浑身上下都是伤,鞭伤、烫伤、手腕上还有自己割的刀伤……之所以脸上无碍,是因为县令特地下令不准伤了她娇美的脸,毕竟不能享用的美人,当个花瓶摆在家里也不错。
楚盈脉为了逃出来险些丢了命,县令家嫌丢人,便对外说她病死了。
她在和冯汉清最初相遇的地方又搭了一个新的茅草屋,原先的茅草屋早在三年前就已被他父亲派人推倒了。
楚盈脉并不知道冯汉清来找过她,她就这样等啊等,等啊等,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因为之前逃出来便身受重伤,没有及时医治留下了病根,再加上漫长又无尽地等待,二年后,楚盈脉死在了江边,年仅二十一岁。
冯汉清回京后,终生未娶,他投身官场,夙兴夜寐,十年后,因操劳过度而死,终年三十四岁。
故事的结尾,一个油尽灯枯死于江岸边,另一个鬓边白发死于案牍旁。
台下不少听戏人掩面而泣,水云依看得入了神,情绪不免也有些低落,明明可以找机会当面问清楚,为什么不问呢?她想不明白。
倒是移即吃得好,睡得香,周围的声音一点没影响到它,偶尔被惊醒,也是挠挠耳朵翻个身又睡着了,见状,沐城无奈地摇了摇头。
出了茶楼,两人买了些菜准备回竹屋,以沐城的修为自然是不需要吃饭的,可水云依不行,她买了满满一篮子的菜和肉,才总算是心满意足。
回竹屋的路上,水云依拿着白萝卜一口接一口,嘴里哼着歌,步伐轻快。
沐城笑道:“这么高兴吗?”
水云依道:“当然高兴了,唉,我都好久没有坐在那听过一个完整的故事了,每次要么还没开始,要么听到一半,就被陆桑矢拉回了家,回去了还免不了要再和他打一架,我师父看见我俩都愁死了,说就没见过谁家兄妹是我们俩这样的。”
沐城道:“兄妹,亲兄妹?”
水云依摇摇头道:“不是。”
“嗯……”
她想了想,道:“可以说我们既是异父异母的兄妹,也是无父无母的兄妹,但我们远比亲兄妹更亲。”
沐城疑惑地看向她,水云依接着道:“我们俩都是我师父捡来的,陆桑矢被捡回来的时候也就两三岁,他找不到家人,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我师父就给他取名桑矢,随我师父姓。
至于我嘛,我是我师父在河里捡到的,他说那时候我还尚在襁褓之中,躺在木盆里,不哭也不闹,他老人家心又一软,就把我也捡了回去。”
沐城道:“那这么说来,你应该也姓陆啊?”
水云依咬了口白萝卜,道:“陆云依?好像也不错。”
她抬起左手,亮出镂空的银镯,晃了晃道:“我师父说他捡到我时,这个镯子就在一旁,上面刻着水云依三个字,我师父想这可能是我父母给我起的名字,以便日后相认,所以我就叫水云依了。”
“哎呀呀呀呀!
这是什么血腥的画面啊!
太凶残啦!
对老年人太不友好啦!
太不敬老啦!”
耳边传来尖叫,水云依扭头看向旁边,才发现她和沐城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了竹屋前。
眼前一个白发老爷爷正怒气冲冲地盯着她手里的白萝卜,他手拿扫帚,双手叉腰,白胡子微翘,看起来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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