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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驶离市公安局，车内气氛压抑，齐司明透过后视镜，小心地观察着后座上无表情的顾屿。
“二少爷，直接回庄园吗？还是……”
顾屿没有立刻回答，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我哥现在在哪？”
“顾总……还在公司。
情况有些复杂，几个项目被卡，银行那边……”
齐司明语带艰涩。
“去公司。”
“二少爷，您现在去恐怕……”
齐司明想说现在公司楼下肯定围满了记者，顾屿此刻出现无异于火上浇油，而且顾总的心情恐怕恶劣到了极点。
“我说，去公司。”
顾屿重复了一遍，让齐司明瞬间噤声，只能对司机示意改道顾氏集团。
车子最终从地下车库的隐秘通道直接驶入，避开了所有耳目。
顾屿独自乘坐总裁专属电梯直达顶层。
顶层总裁办区域的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员工们行色匆匆，面色紧张，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低气压。
看到顾屿出现，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随即迅速低下头，不敢多看，更不敢阻拦。
顾屿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甚至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顾琛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打着电话，背影挺拔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听到开门声，他握着电话的手顿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回头。
“……我知道，资金链必须稳住，无论如何，三天内，我要看到方案……”
顾琛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强压下的焦灼。
他快速结束了通话，将手机扔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这才缓缓转过身。
顾屿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向顾琛，他在距离顾琛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仰起头，看着顾琛：“……哥，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担忧和后怕，那双总是盛满偏执和疯狂的眼睛，此刻却像受惊的小鹿，湿漉漉地望着顾琛，里面清晰地倒映着顾琛疲惫的身影。
顾琛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
他预想了顾屿出来后的无数种反应——愤怒、辩解。
唯独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开场白。
不是质问为什么他会被牵扯进去，不是抱怨他遭受的无妄之灾和名誉损失，而是……先问他有没有事。
顾琛喉结滚动，所有准备好的、带着审问意味的话，突然就堵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顾屿苍白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毫不作伪的担忧，那根因为连日来的压力和多疑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似乎被这轻轻的一句话，撬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他移开视线，声音依旧有些发硬，但语气不自觉地放缓了些：“我没事。
你呢？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顾屿轻轻摇了摇头，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声音低低的：“没有……只是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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