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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定好的餐厅，被服务生引导着坐下，陆明泽还沉在祁乐思说的“当男朋友第一名”
的震荡里。
祁乐思倒是没怎么察觉陆明泽掩藏在平静外表下内心的震荡。
他和服务生交流了一会，点了当日的主厨推荐套餐，又选了马提尼做餐前酒。
听到祁乐思点了酒，陆明泽回过神来，有些紧张：“你要喝酒吗？”
虽然法餐的特色之一也在于配酒，但是只要不想喝当然可以不喝，祁乐思的对酒的分解能力实在弱到有N个案例让陆明泽担心，虽然陆明泽一贯不会去由着自己的情绪干涉他的喜好，也还是关心地确认了一句。
“没事。”
祁乐思把餐牌递给他，“见过妈妈之后感觉精神放松了不少，想喝点。
而且有点醉也没事。
你不是在吗。”
祁乐思完全不设防的信任让陆明泽收起了漂浮着落不到地的心思。
他点了和祁乐思一样的套餐，又要了杯香槟：“我陪你喝。
待会叫代驾。”
“明天一早你就要去伦敦出差，别喝太多。”
虽然知道陆明泽的酒量比自己好太多，祁乐思还是叮嘱了一句。
去伦敦的行程是周四晚上临时通知的，虽然定得很突然，但只用两天两夜时间，和平时去A市出差的时间也差不多，陆明泽没怎么在意出差本身，但要离开祁乐思两天两夜，在这个他感觉两个人之间氛围微妙的当下，还是有些忐忑的。
“明天你好好睡，不用起来送我。”
陆明泽说，“后天早上我打电话叫你起床。”
祁乐思漫不经心地应着，手指轻轻在杯壁上无意识地画着圈，说：“你认床怎么办？”
看着祁乐思手指的慢慢滑动，陆明泽只觉是在他心弦上撩来拨去，喉口越来越涩，耳后一片皮肤都红了起来。
还好有酒，不然他确定自己的情状实在会被一向敏锐的祁乐思看出端倪来。
可是他最近，那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胶着已经让他觉得不妥当，也越来越不想藏起自己的真心了。
喜欢就是喜欢，怎么淡化，怎么藏，都是与友情截然不同的存在。
打着友情的幌子却抱着幽微心思，不是对小乖最好的尊重，也不适合他的个性。
比起告白之后会和祁乐思渐行渐远的恐惧，不对他有任何欺骗，才是应该的。
但陆明泽没有恋爱过，越喜欢，越惶恐，想告白，却又总是感觉没到最恰当的时机。
祁乐思举起了酒杯，轻轻对他点了点：“泽哥，碰个杯。”
酒杯和酒杯清脆地交互出和谐的音调，祁乐思收回手，抿了口和陆明泽碰过杯的酒，弯着唇角说了句“挺好喝”
，又顺着这句似乎无关痛痒地说了句：“认床睡不着的时候，给我发视频。”
其实是两人之间再习惯不过的视频通话，但祁乐思这次主动提出来，让陆明泽有些意外的喜悦。
一点点擅自的小暗示就能让心情愉快得像香槟酒泛起的气泡，陆明泽笑着用自己的酒杯再次碰了碰祁乐思的酒杯边沿：“好。”
祁乐思心情也很好，餐品也很好吃，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他们具体聊了些什么，陆明泽自己都概扩不出来，但是开心是真的。
他们之间本就如此，在一起，聊什么都行，没主题也行。
不说话，也绝不会尴尬。
许楠调侃过这分明是情侣爱人之间最适合的状态，当时陆明泽只觉得刺心，现在看着祁乐思笑着对自己侧着头说话，又觉得，很有些道理。
离开饭店时，祁乐思到底有些醉了，他抬手拉住陆明泽手臂：“泽哥，扶我。”
把祁乐思圈在怀里，护着他走到门厅时，服务生告知，已经把他们的车开到了门厅外候着，代驾也已经到了。
年轻的代驾小哥看起来是大学生来兼职的，很清爽明朗地笑着，从门厅处的等候区站起来，对陆明泽打了个招呼，循例和他对了在APP上下单时录入的车牌号和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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