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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到甚至能想象出那冰冷的金属触感,知道里面每一根线路的走向。
周围的游客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怎么回事。
“怎么了这是?坏了?”
“刚还好好的呢!”
戴着义肢的年轻男人急得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沙滩边的石墩上。
“我也不知道啊!
刚刚我想去沙滩走走,觉得有点松,就按了一下调节键。”
男人指着膝关节处的一个小面板,懊恼不已。
“结果不小心按错了,我又乱按了几下,它就‘滴’的一声关机了!
......
夕阳余晖洒在怒江小学斑驳的土墙上,孩子们围坐在操场上,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明天的运动会。
林见疏站在教室门口,望着那个穿着旧衬衫的男人弯腰帮孩子系鞋带,动作温柔得像春日里拂过山岗的风。
她本该立刻带他走。
可她没有。
因为当他抬头看她时,那双眼睛里的光,不是程序设定的模拟,也不是记忆移植后的残影??那是活生生的、属于嵇寒谏的温度。
“你为什么不跑?”
她终于开口,声音微颤,“他们要杀你。”
周予安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头,示意他去玩,然后走到她身边,笑了笑:“我知道自己是谁。”
“你知道?”
“我不是他。”
他说,“但我也不是假的。
我的记忆是从零开始构建的,不是复制粘贴。
他们给了我‘共情’‘克制’‘无私’这些特质,让我成为‘理想男人’,用来刺激陆昭野的情绪波动。
可他们忘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翻滚的江水,“人一旦有了真实经历,就不再是实验品了。”
林见疏怔住。
“这三个月,我教这些孩子识字、唱歌、画消防车。
有个小女孩问我:‘老师,你会一直陪着我们吗?’”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被需要的感觉,比‘任务完成率’更重要。”
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原来他不是傀儡。
他是觉醒的人。
“所以你辞职了,逃到这里。”
“我不想死得像个工具。”
他看着她,“我想活得像个人。
哪怕只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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