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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鼻梁很挺，当真长了一副人鬼共倾倒的好相貌，可惜却是个实打实的佞臣。
江州庭眯了眯眼，将面上的风雪掸去，再睁开时，双瞳已经寒凉如刀。
前方在这时走来一名侍女，相较于其他宫女的喜色行于面，她更显得深沉冷静。
“江督主，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江州庭指尖一顿，微微颔首，侍女苦夏便旋即转身，将他牵引着穿过古柏长巷，抄手游廊，最终停至一幢琉璃瓦顶之下。
推开宫门时，皇后司祯正将手搭在枯萎倒伏的蜀葵上，褚清宫有一片很大的外院，与其余的妃子宫殿不同，她在这片外院里只种了民间最常见的蜀葵，夏日而繁，冬日而死。
“你来了……”
司祯注意到宫门口的人。
她不似皇帝般年老色衰，精心呵护之下，仍有着母性的风韵，今日梳着红妆，衣裳却偏典雅，将周身的素美拉到了最高处。
只是即便这样，江州庭一过来，众人的视线也不由地放到了他的身上。
“皇后娘娘。”
他恭敬说道。
司祯冲他笑了笑，走上前来，亲自把他的手扶起，又慢慢在他身边走了一圈，继而伸手，缓缓点上他的下颌。
江州庭却在即将相碰的时候侧了侧头。
他解下身上披着的大氅，长臂一挥，将之系在了司祯的身上。
“娘娘，已入深冬，您金尊玉贵，还是不要沾染风雪了。”
司祯笑着的脸一滞，面对他不着痕迹的避让，并没有恼怒，而是指尖一转，搭到了他替自己系衣的衣带上。
江州庭的身体僵了僵。
“州庭……听陛下说，你要去江南了。”
司祯说道，像在随意说件寻常的事，指尖从衣带渐渐向前，往他的骨节靠去。
这分明是不久前皇帝刚刚与他说的事情，却已然被司祯知晓。
江州庭的眼神微暗，在下一刻，将手指抽走。
未系好的大氅“扑通”
一声，扑开一片风雪。
“娘娘。”
空气陡然安静，司祯的指尖还停留在颈侧，一粒雪珠子落到了她的护甲上，被锋利的甲缘拦腰砍断。
她动人温柔的脸上，忽而就阴沉下来。
“江督主。”
凤声威严，竟隐隐有几分启文帝的气势。
“你……还是要忤逆本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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