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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舒白不喜欢向明供应链公司的门口。
这里的写字楼低矮，吊顶以后又更矮，电梯厅出来后就是长长的昏暗走廊，这时候没有人气，十分压抑，连带着呼吸也不顺畅了。
“那我也跟你们下去吧。”
季大叔说着，凳子一收，收款三人组下楼蹲守。
楼下，裴舒白和季大叔守在门口马路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季大叔是外地的？”
裴舒白方才听见他和张未然说话，话头里提到了“宾馆”
。
“不算很远，就衡州的。”
“哦，这样啊。”
裴舒白对远近没有太大的观念，但既然季大叔要住宾馆，怕是也不近。
这样为人和
善的季大叔都要住着宾馆来要账，估计也真的很急。
“方便问问多少钱吗？”
季大叔说了个模糊数。
和英武金银花厂的总数比起来是没得比，但和这两笔应收的数额倒是差不多。
“季大叔是做什么的？”
有话必应的季大叔只是笑了笑，道：“也不重要。
反正也没拿到钱。”
“哎，也是。”
裴舒白忽然也担心起自己的这一笔账来了。
她虽然是向明供应链公司见客的VIP，但照这两个要账的人看来，也许李向明的公司不如想象中那么有钱。
她没做过生意，但也知道资金周转对企业来说有多么重要，都是想把现金多留在企业里边，却没有几个能成功地留下大笔现金的。
也不知道自己拿走了钱以后，这两人还得等多久。
不过这事儿泥菩萨过江，她也心有余力不足。
“来了！”
张未然丢下烟头，疾步跑过来，指着正在不远处停车的一辆小轿车，“这辆车是李向明年前新买的，四十多万，应该是他了。”
裴舒白还来不及夸他消息灵通，两个男人已经大步向小汽车走去。
裴舒白赶紧跟上。
喂喂喂，要账这个事儿，还是要讲究个先来后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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