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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了些许防备，可当大个子突然靠近自己的时候，小兔子还是被吓了一跳。
窄窄的阳台本就没有太多活动空间，大高个转身只迈了两步，就将白墨凝堵在了角落，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脸。
阳台上弥漫着双方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小白墨凝嘴里刚从地上捡起来的香烟差点又一次掉在地上，连忙用打战的牙齿咬住。
可后脑勺传来的冰凉触感让整个头都快缩进脖子里的小兔子又打了一个寒战，被迫抬起头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大高个耷拉着眼皮，却依旧盯着白墨凝，口中叼着的香烟被刻意亮出的牙咬住，在月光下闪着微微的银光。
扑面而来的不只有烟味，还有丝丝缕缕，像深埋地下的枯萎树根被劈开的味道。
潮湿，腐烂的味道。
看白墨凝没有反应，大高个的手开始用力，按着后脑勺将表情不自然的白墨凝往自己面前揽，刻意地龇了龇牙。
这是……要把我吃了吗？
被毫无防备地堵在墙角，看着对方口中一颗一颗清晰可见的尖牙，白墨凝感觉自己的腿有点软，背在身后的手紧捏着栏杆，调整着耷拉在身侧的一双长耳朵靠前阻挡住实现不敢看对方，又咬紧了自己的牙，将口中的烟咬出深深的凹痕，不动声色地直起腰，清了清嗓子，调整呼吸。
“你……你要干嘛？”
大高个低头看着手中的小兔子似乎在轻轻颤抖着，垂下的粉色长耳后一双眼睛看起来飘忽不定，却不敢从自己的眼前挪开，似乎还皱起了眉头，没忍住叼着烟叹了口气，“别动。”
随后，他另一只手也伸出来，轻轻托在了白墨凝的下巴上，将他的头抬起来。
他低下头，轻轻伸长脖子，将自己口中燃了一半的烟抵在了白墨凝的烟前，轻轻按住对方的后脑勺。
夜中，一颗火星停在了白墨凝的面前。
看着白墨凝渐渐停止了颤抖，大高个略微加大了托住对方后脑勺的力度，“吸。”
白墨凝连忙调整呼吸，将口中因紧张而咬得有些变形的香烟调整位置，顺从地配合着大高个从后脑勺传来的引导，又悄悄转动眼球，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到两根香烟的大高个。
大高个此时也看着自己。
阳台没有开着灯，借着昏昏的月光，白墨凝看见对方冰冷的眸中似乎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面前细小的火星散发着淡淡的橘色光，洒在大高个棱角分明的鼻尖与下巴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白墨凝打量的目光，大高个眨了一下眼，似乎是在回应。
点吧。
白墨凝不敢怠慢，看着香烟再一次触碰上对方口中剩余的火星，学着电视里的模样，用力吸了一大口。
“咳咳咳……”
喉咙突然传来的刺激，伴随着强烈的异物感，顺着口腔涌入肺中，让初次尝试吸烟的白墨凝剧烈咳嗽起来。
他连忙将握在身后的手快速抽回，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夹住嘴里的烟，才敢俯下身子扶住膝盖，开始大口咳嗽起来。
大高个看着眼前小兔子的反应，一直皱着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舒展了一些，识趣地后退了一步，轻轻倚靠在栏杆上，又抽了口烟，才抬手摘下，将烟头碾在了窗台。
连咳了好几声，小兔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却还是感觉肺里火辣辣的疼，强撑着站起来，抬头就对上了大高个打量的目光。
大高个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第一次抽？”
小兔被烟呛得七荤八素，反而没有了之前害怕的那股劲，轻轻用脚趾捏了捏拖鞋，“不……不是。”
一边，小兔反而打起精神，连耷拉在后脑的长耳朵都再次支棱了起来，直起腰杆看着大高个的眼睛，装模作样抬起手又吸了一大口。
于是，小兔又开始扶着膝盖咳嗽起来。
“我，咳咳，今天嗓子不舒服……而已。”
大高个依旧靠着栏杆，眉眼表情依旧，原本毫无弧度的嘴唇却没忍住轻轻颤了两下。
随后，看着白墨凝仍不信邪地准备抬起手再吸第三口，伸出手按在了对方的手腕上，将它别扭地夹在指缝的香烟捏起，“小孩别碰这玩意。”
一边说着，大高个将从白墨凝手中抢来的香烟按在了阳台的窗户上。
白墨凝依旧盯着大高个的脸，盯着那双眼。
明明好像哪里都没变，可白墨凝似乎还是从中读出了少许识破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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