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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
又是一声嘹亮的犬吠自低哑的喉咙里传出，吓得白墨凝又是一抖。
背后的森林黑得十分吓人，全部灯光都来自于长椅头顶的路灯，却没有一点光照进树林里，整个树林深处只能看见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
伴随着明显自大型犬喉咙中传来的低哑嘶吼声，和脚踩在地面晚夏掉落的树叶上的咔咔声。
白墨凝头顶的耳朵都被吓得立了起来，把手中还没放下的绿豆汤扔向一边，拉上楚云休的手就准备走。
没拉动。
楚云休也注意到了来自身后的动静，正回头也看着那双绿眼睛。
感受着白墨凝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传来的巨大拉力，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上面拍了拍，作为安抚。
有些耷拉的眼皮完全睁开，却依旧锁着眉头。
那副表情，白墨凝第一次看见。
大狗先生平时看起来就有点凶凶的，但这次有过之无不及，一双眼睛甚至有些……锋利。
他张开嘴，露出平时除了抽烟不怎么露出的尖牙，喉咙里也发出了相似但更低沉的咕噜声，侧头盯着那双眼。
“滚。”
声音不大，也不算凶。
但那双眼的主人听到，却停下了脚步，绿色的眼睛眨眨，又吼了两声，“汪，汪！”
楚云休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转过头正面对着幽暗森林里的狗。
“我说，滚。”
巨大的身影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转头撒腿就跑，甚至边跑还边发出尖锐的“啊呜啊呜”
声，看起来吓得不轻。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楚云休伸手又拍了拍因为害怕而仅仅抓着自己胳膊的小手，“别怕，他走了。”
白墨凝已经从抓变成了抱，差点整个脸都要贴了上来，感受着来自楚云休的视线，连忙松开，用手拍了拍胸脯，似乎是在安抚自己。
楚云休出了一口气，闭上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往日那种眼皮耷拉的状态。
他轻轻弯下腰，捡起被胡乱扔在地上的绿豆汤，伸出手用指腹擦擦沾上的些许泥土，又捡起散落在另一侧的习惯，吹吹后撕开包装纸，塞进去递给了白墨凝，“喝吧。”
白墨凝的呼吸还有些急促，又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树林深处，确定没有那抹绿色后，才放下心来，下意识伸长脖子对着吸管喝了一口。
楚云休没意识到对方没有接过去，反而直接上嘴喝，脸上紧绷的表情没忍住轻轻出了一口气。
白墨凝没听见，倒是喝了一半才才意识到此时的姿势有些奇怪，慌忙自己接过，乖乖坐回了长椅上。
楚云休还站在原地，感受着手中从绿豆汤的冰到小兔手心的热，有些痒痒的。
白墨凝还有些尴尬，低头两只手捧着绿豆汤，不敢抬头，只是抬眼悄悄瞄了一眼依旧站在原地的楚云休，“来……继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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