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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时领着江幼橘走出教学楼，小姑娘乖乖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像条安静的小尾巴。
大概是觉得气氛过于沉默，她先沉不住气，小声道：“嗯，今天没下雨，我去操场跑了几圈，看见刚好高三放学，就……”
程时眼眸微挑：“就来等我放学？”
明明就是这个目的，但被他说中心事后，江幼橘又不好意思承认了，别过脸，“那件事情刚过，我不敢一个人回家嘛……”
她又红了脸，说不出的可爱。
程时觉得应该不止这个理由，但他没有拆穿，只是嗯一声，眼里隐有笑意。
早上去学校的时候，身边的人还问他，是不是心情很好。
怎么能不好。
一年之中，他的情绪有两次低潮。
一次是阖家欢乐的新年，他无处可去；一次就是生日，他收不到，也不想收到祝福。
但今天早上，程时走出书房，看着玄关处一家三口的合照，想起昨晚江幼橘的窘态，觉得能短暂地拥有这样的生活，已经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这样就足够了。
走进单元楼的时候，小姑娘一反常态，站在他的身后，等程时开门。
钥匙转入锁孔，客厅如往常一般黑漆漆，程时脱下外套，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
周围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视线骤然变得清晰，程时随意地抬起眼，神色一怔。
客厅的墙壁上吊了一串“happybirthday”
的灯饰，桌上摆着几只漂亮的香薰蜡烛，浮动着隐隐的薄荷味道。
江明远和孟婷就坐在餐桌旁边，微笑地看着他。
芝麻糊也有一个自己的专属座位。
“程学长生日快乐！”
身后传来江幼橘的声音，小姑娘语气轻快，拉住程时的袖子，程时难得感到几分紧张。
紧张，以及无措。
他僵直身体，被江幼橘拉到餐桌前，看着她掀开冒着水蒸气的锅盖，露出下面的蟹黄面，“我本来是想让我爸爸准备一桌菜的，又怕太晚吃不下，就准备了一碗长寿面。
我爸爸做饭可好吃了！
这个蟹ròu还是中午我跟他一起亲手剥的！”
江明远轻哼了声，对江幼橘的表现勉强满意，孟婷笑着说道：“甜甜大伯家就是养蟹的，每年都会寄一批给我们。
这些蟹是他们从养殖场挑好了寄过来，很新鲜。”
程时想，确实新鲜，活蹦乱跳的，都跑地毯下面去了。
除了这碗蟹黄面，桌上还有几个盒子，江幼橘一个一个指给程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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