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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
云芙脸色灰败，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霜瑶见她这样，好不得意地离开茉紫殿。
九重天上，孤高寂寞。
当初焱儿刚出生便被霜瑶夺走，自己不得已来到九重天，但其中又有多少想离祁han更近一点的期念呢？
然而祁han不但忘了一切，甚至还为了霜瑶亲手将自己练成药引！
真相何其讽刺。
云芙以妖躯生下天族血脉的孩子，生产时血流了满地，还未复原就被霜瑶带上九重天，又被灌下催命的药汁。
别说带着焱儿逃走，如今虚弱得连坐起来都困难。
云芙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茉紫殿内的陈设，蓦地凝聚在地上尚未完全散去的百花还玉丹粉上。
“姐姐……离开九重天……”
陌鸢临终的话语还在耳边轻语。
离开九重天！
离开祁han！
离开她妄想的所有！
云芙下定决心，但在此之前，她要再去看一眼自己的焱儿。
长乐宫静得芙针可闻，云芙谨慎地摸进殿内，一个仙娥守在焱儿身旁，已经睡着了。
云芙捂住嘴，温热的眼泪打湿了手指。
她看着睡得正香的孩子，心中默念：“焱儿，对不起，母亲时日无多，无法带你一起走。
你留在天族，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云芙将一个尚待余温的玉坠挂在焱儿的小手上。
这是她母亲留下的，如今便留个焱儿吧，就像自己还陪在他身边一样。
那仙娥头一动，似是要醒过来，云芙用力地看了焱儿一眼，想把他的样子刻进心里。
然后她强忍心中剧痛，快步离开，往清虚台的方向跑去。
清虚台——天族离开九重天前往三界的地方。
云芙目光涣散，呼吸间扯动心肺，喉间涌上腥甜。
她回头再看了一眼瑶光殿显眼的飞檐，登时心脏又像被撕扯开，云芙收回目光，咬牙从清虚台跳了下去。
身体不停下坠，天界纯净的罡风割得云芙半妖的身体血流如注，她却像感觉不到一样。
毕竟，祁han的绝情带来的伤痛远胜这切肤之痛。
“砰”
的一声，云芙的身体狠狠砸到地上，鲜血晕开，迅速将身下的草地染红。
云芙睁开被血染红的眼，发现自己竟刚好掉落在凤凰树下，她与祁han初识的地方。
如果五百年前，没有遇到祁han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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