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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过神来，他浑身都卸了劲儿，软趴趴地倒在楚洺的怀里，忍不住喊他：“楚洺哥哥……”
“嗯，我在。”
楚洺抽出两张纸巾擦去污渍，吻李让的侧脸，吻他的发顶，“头晕不晕？”
李让的手抓在楚洺的肩膀上，“有一点，还有点困。”
楚洺立马紧张了，手术后李让身体不如从前，他不敢轻易做出犯规的行为，他谨记医生的话，不能剧烈运动，看来连这种简单刺激也不是很适合。
“好了，不折腾你了，我抱你回卧室休息。”
李让被抱去卧室，楚洺怕他冻感冒了，从客厅回来时，递给他一杯感冒颗粒冲剂。
李让坐起来，脑袋还有些晕晕的，他乖乖喝下，又把杯子还给楚洺。
“你真的没猜到今天吃饭之前我给你的那杯水为什么是苦的吗？”
楚洺接过李让手中的玻璃杯，看着杯底的那棕色液体，还有没冲开的颗粒：“你把药扔里面了？”
“氯雷他定颗粒。”
李让说。
氯雷他定，是专门治疗过敏的药。
楚洺神色微变，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愫在心口徘徊，他突然很想要问出李让在饭桌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他还是没问。
他捏着李让的下巴晃了下：“你还真是给我下药了，还骗我是毒药。”
“我没有，我本来想提醒你早点告诉我，没想到你突然就变那么笨了。”
李让眼底是少年般的清澈，戏谑看着楚洺。
楚洺心中动容，将李让扑倒，轻拍了下他的屁股。
“把你聪明坏了，是不是？”
楚洺笑说。
疼倒是不疼，就是啪得一声有点羞耻，李让连忙抓过被子将自己身后遮住，不让楚洺打。
他趴在臂弯，侧头看楚洺：“刚才进门我说的的话，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楚洺默了片刻，说：“我答应你，以后什么都不瞒你，不管好坏，都先告诉你。”
李让目光在楚洺脸上逡巡，似乎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实性，最后他伸出手，作拉钩状。
楚洺愣了两秒，也伸出手，勾住李让的小手指。
“这是你说的……拉过钩就一辈子不能再反悔了。”
李让的声音很轻，又很重地砸在楚洺的心口。
“……好，一辈子都不反悔。”
一辈子。
真的有一辈子吗？我们俩？
躺下后，楚洺看着李让睡着的背影睡不着，他想李让要如何跟自己在一起，又不会让爸妈失望。
楚洺胡思乱想，连李让是准备让他当小三的可能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在李让眼里，跟他在一起并不是一件让父母失望的事。
怕李让冷，楚洺家里有暖气，还开了很久的空调。
李让半夜是被热醒的，口干舌燥，像是徒步走完大沙漠。
睡觉前两人还是各躺各的，睡着后楚洺就黏上来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李让顶着一头炸毛坐起来，掀开被子想散散热，偶然一瞥，看到楚洺骨折后拆掉石膏的左腿。
他凑近过去，楚洺膝盖下面一点的位置有一道一掌长的伤疤，狰狞得像是蜈蚣趴在上面，很难看。
李让静静看了许久，在他伸手想要触碰那道伤疤的时候，又想到什么，手停在半空。
他将自己过多表现出来的在意克制收回，最后只是偏开头，帮楚洺盖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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