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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修仰头靠在沙发上不太想理，可能是摁错了，或者是隔壁邻居那儿传来的。
这个念头出现的下一刻，随意丢在腿边的手机就开始震动，屏幕上闪烁跳跃的姜昭两个字一度让傅砚修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砰砰砰”
的拍门声又从外面响起，这小区隔音不太好，甚至能听见外面人在说话：
“不会晕过去了吧？”
男生的嗓音因为隔了道门板变得有些闷，“傅砚修？傅……”
紧闭的门被人突然往里拉开，姜昭一只手还半抬着想要继续敲门。
他仰起脸，看着不知为何表情变得有点莫名的傅砚修，“喏，体温计还有退烧、消炎药，你自己拿去……”
话没说完，身前阴影突然压下。
姜昭撑不住傅砚修的身体，猝不及防后退了一大步，他能感觉到属于另一个人的炙热呼吸就喷洒在他颈边，一瞬间，那些可怕的记忆又翻涌上来。
“你做什么。”
姜昭的声音开始发抖，手掌握成拳抵着傅砚修的肩膀，“走开！
你、你离我远点……”
天堂到地狱仿佛真的就只在一瞬间。
从姜昭去而复返控制不住的情绪流露，到仅仅只是一个拥抱就让他应激。
傅砚修几乎是咬着牙才把人推开的。
而同一时间，那一大袋崭新的药物被丢到他脚边。
姜昭连电梯都不等，“噔噔噔”
直接从楼梯间离开。
原本不太难受的身体在这一刻忽然就头晕得难以忍受。
傅砚修半倚着墙，垂眸盯着那袋子姜昭买来的药，就在这时，“噔噔噔”
的声音又由远及近。
“还钱！”
傅砚修抬起头，就见姜昭举着手机收款码，书包背在胸前防备地站得老远。
他脸上还戴了口罩，只漏出一双亮亮的，澄澈的眼，“这些药买了153.92，被子我叫了外送一会儿就到，加起来总共653.92，扫码！”
清脆的声音在空荡寂静的楼梯间回响，短短几分钟时间，傅砚修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抓着提上提下。
他回身去摸手机，呼吸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姜昭，你故意玩儿我呢？”
-
人生似乎就是这样充满着起落。
那次期中考试受到的挫折过了几周姜昭再回过头去看，甚至觉得当时的自己有点反应过激了。
许是学校里压力大的学生太多，自那之后一中开始每周安排考试。
按成绩排座位、进考场前金属探测仪扫全身……所有流程都向高考看齐，再怎么恐惧害怕，心态都被一场场磨出来了。
“我真受不了了。”
又是一场理综考完，姜昭在校外的榕树下和魏明李有文碰头，“我说白了学校是真的不把我们当人。”
“元旦放一天也就算了，怎么放假前一天还要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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