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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芙一怔：“若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我，何苦给我下这般歹毒的药，即使要不了我命，也要我生不如死？我倒觉得爹爹说的在理，定是不想我与爹爹制造军械的那些人。”
灵芸道：“小姐也说了，是不想你与大人制造军械的那些人。
小姐再聪慧能干，也是女子，即便入了章麟芝兰学堂，即便从鸿学卒业，今后也当不了官、从不了仕，他们何苦惧你。
且小姐尚且年幼，何时有过这般深仇大恨的死敌？但大人就不一样了，大人已然身居庙堂三品，执掌监管军械和火器制造，若是大人的仇家，或想对大人取而代之，他们在大人那寻不到时机，便选了大人最钟爱的女儿——更易下手的小姐你，要不了大人的命也能往他心口刺把尖刀，倒是极合情理。”
江芙细细听着，不得不认同灵芸说的有道理。
灵芸望了眼帘子，确认没有人靠近外室，又压低声音道：“而且我听夫人说了，小姐要入读章麟的事情，是大人、魏老夫子和君上在内阁拟定，当时没有第四人在场，谁能得了消息知晓小姐何时入学，并提前做好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药？”
江芙握着扶手的手微微握紧：“定然不是我爹爹和那魏老夫子，难道是君上？”
灵芸摇摇头：“也不对，先不说君上如果不喜大人，直接罢官免职或者随便寻个由头就能处理大人，何须这般曲折、大费周章？再说，大人是大壅第一军械师，是云澜的重臣、君上的左臂右膀，如果没有大人，那大壅帝王能如此高看云澜？君上如果暗害大人或者大人珍视的亲族，都无异于自断肱骨。”
江芙睁大了双眼，叹道：“芸姐姐，你怎么知晓这么多？”
灵芸略略带了些得意：“做下人的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多收集些消息总是没错。”
而后，又疑惑自语道，“但如果不是江大人，不是魏老夫子，也不是君上，又没有第四人在场，那能提前知晓小姐入学消息，并布药施害的又能是谁呢？”
“……”
江芙沉吟一会，忽道，“爹爹与魏太傅自然不可能主动向外人透露消息，旁人也不会盯着他们来打探。
但是君上呢？君上身边是否有与爹爹不和、想除之而后快，时时关注爹爹动向的人……”
灵芸竖起手指“嘘”
了一声，用手在耳朵旁比划了一下，示意“隔墙有耳”
。
江芙领会在心，噤了声音。
这个答案她已然清楚，有，而且肯定非常多。
此时，王青梧手里捏了一把银针，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灵芸看到那把银针，吓得站起身：“大夫！
王大夫！
这是今天要给我家小姐扎的？”
王青梧道：“对，不过在下扎的很迅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灵芸惊叫道：“王先生！
并非奴婢不相信先生的医术，但是奴婢看你这十日来给小姐扎的针一次比一次多，药也敷的一次比一次古怪，但我家小姐的筋脉骨节和皮肤毒斑竟是半分长进都没有！
今日，你还准备往多了加针？”
灵芸站到江芙身边，示意王青梧看着江芙：“先生你看看，我家小姐这么瘦弱的一个身形，能受得住你那么多针么？”
王青梧面带难色地说道：“不多不多，比昨日多个三十来针罢了……”
“多三十来针？”
灵芸倒吸冷气，“我家小姐要成刺猬吗？还是马蜂窝？”
江芙听了却笑了，她往外推开灵芸，自己捋起了衣袖裤腿，在躺椅上躺好，对王青梧道：“我不怕，先生只管扎吧！”
灵芸挡在她面前，急得直摆手：“小姐，你别听这郎中胡说八道，他自己也没把握，纯粹拿你在试针！”
江芙道：“先生那日救我，也没有十分把握，但是他便是这样救回我的命来。
那凤羽归元丸号称可解百毒，不一样不能全解我的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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