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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堆着些废弃柴草。
少年皮肤是极嫩粉白色，衣衫零落、披头散发，更有一种招人凌虐楚楚可怜。
他现在牙关颤抖，光影灰尘中抬头看他，像头受伤幼崽，眼睛红着。
夏青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个少年耳朵轮廓是半透明。
他是一个……鲛？
夏青把枯枝收进袖里，想了想，开口问他：“你没事吧，他伤到你了吗？”
少年鲛人泪如雨下，摇摇头把衣服穿好，劫后重生脸色苍白，跪下一直流泪说：“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夏青蹲下去，把他扶起来。
“没事，我就是路过顺手相助。”
少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谢谢恩人。”
夏青头痛，打算好人做到底说：“别谢了，我刚听你说你在等你爷爷？我带你去找他吧。
你爷爷在哪里？”
少年历经大起大落，现在脑袋空白一片，根本就听不清楚他话，只会哭。
夏青蹲着等半天也没等到回复，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从巷子旁边墙上传来一道声音。
“这个我知道，他爷爷刚进风月楼去了，你要找得进去找！”
声音很熟悉，满带着大少爷骄横和纨绔子弟风流。
夏青一懵，抬头，就看到一个发冠歪斜，浅紫色衣袍青年正艰难爬上墙，手揪着一根杂草，但很明显这人是个绣花枕头，憋了半天气才爬上去。
然后坐好，理了理乱七八糟发冠衣服。
在月色下朝他露出一个得意灿烂笑来。
“……”
夏青认得这人。
和楼观雪第一次出宫时，街道上就撞上了他车马。
卫家六郎，卫流光。
这个名字最近真是以各种方式出现在他耳边。
卫流光显然对自己这张脸很有自信，觉得陵光城就没不认识他，所以坦然接受夏青震惊。
他手指指向河对岸最高最热闹那栋楼，说：“我在这呆半天也打听清楚了，他爷爷是去风月楼给他姐姐赎身，当年他阿姐被牙婆拐走卖了进去，老人家辛苦了好多年才终于攒够了钱，决定今日去把阿姐带出来。
哦他爷爷让他留在这，是怕这个鲛人长得好，被人看中留下。”
少年也被这突然冒出人给震惊到了，哭声都打了个嗝。
夏青只是盯着卫流光脸。
一派风流纨绔子弟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卫流光说：“你想去帮他找爷爷？那感情好啊，我也想去里面见我好姐姐，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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